可那殷王年轻有为,掌权一方,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牧羽跟他在一起也不算亏。
“况且,南蛮与大楚几十年来一直征战不止,若是牧羽从中斡旋,为两国带来和平,又何尝不是一桩拯救百姓万民的大功劳?”
谁说只有打仗杀人才能立功?
能够使两国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带来和平盛世,那才是真正的大义。
秦母如此一想,心境顿时开阔不少。
楚狸道:“只要是牧羽心甘情愿,无论他做什么,我们都不要指责他,议论他,敢于迈出这一步,外面的议论声必定很多,我们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与底气。”
秦母郑重点头:“嗯!”
儿子已经没指望了,抱孙子还得靠女儿。
只要体内流着秦家人的血,谁生的孙子都是一样的。
秦父担忧:“只是君王性情多变,我担心牧羽会吃亏,万一殷王将来变了心,岂不耽误了牧羽一生?”
旁坐,楚棣迟懒洋洋的把玩着楚狸的头发,绕缠在指尖,淡淡道:“有大楚撑腰,他不敢。”
除非,殷王又想打仗了。
大楚的国力可不比南蛮差。
想要带来两国永久的和平,两个人最好锁死了,谁要是轻易动弹一下,都会牵扯出两国大乱。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坚不可摧的情谊了。
-
从将军府离开,已是下午。
帝都城热闹如常。
楚棣迟牵着楚狸的手,二人步行回去,走在喧哗的街头,看着身边的行人往来,只觉得万分平静祥和,岁月静好。
只是稍不慎,一个埋头跑过的孩子撞到了楚狸。
“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棣迟眼疾手快的护了楚狸一把,只见小女孩约摸四五岁,辫子上系着蝴蝶结,捧着怀里的两袋糖,正非常紧张的道歉。
“小九,可有伤着?”
楚狸轻轻摇头,看向小女孩,和善的笑问道:
“什么事跑那么急?”
小女孩微缩着脖子,一双黑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也有几分怯怯:“一品堂的桂花酥很难买,我排了三天的队,终于买到了,想赶紧拿回家给我娘亲吃。”
楚狸眸色微晃。
那一刻,心尖仿佛荡开了涟漪。
孩子……
若她也能有个孩子……
送走小女孩,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哪怕早已看不见背影,楚狸的目光仍久久失神。
楚棣迟喉间哽涩,犹如卡着一口血,难以上下。
知她心中所求,却无能为力,是他此生最痛恨自己的时刻。
夜。
晚上睡觉时,模糊之间,楚狸竟来到一片青山绿水共为邻的山谷间,一条潺潺的小溪流淌而过,草地上开满鲜花,小溪对面的枫树上挂着秋千,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正在欢快的荡着。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咯咯咯!
楚狸看着,不禁失了神。
忽然,小丫头看了过来,竟与她四目相对,眼睛像被山泉浸泡过的黑曜石,明媚璀璨。
‘娘亲,快过来玩呀!’
楚狸心头狠狠一震,疾步想要过去,可二人之间隔着一条溪流。
因童年阴影,她害怕水蛇,不敢轻易涉足陌生水域,这一次却毫不犹豫的扑入水中,想要淌过去。
小丫头抓着绳子,欢快的咯咯笑着:
‘娘亲,快过来呀!’
‘快来推我!’
“孩子……宝宝……”床榻上,楚狸抓着被子,嘴里失神的喃喃着什么。
楚棣迟推门而入,看见她睡得不安,立即上前,“小九。”
刚握住她的手,她便倏然睁开了双眼。
眼中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足足半晌才平息。
“小九,做噩梦了?”
楚狸呼吸沉重,这才看见窗外明媚的天色。
已经天亮了。
是梦。
“我没事……”
楚棣迟担心的看着她,“秦牧羽回来了。”
楚狸立即抬头,眼中有亮光涌起,立即平复了情绪,收拾好自己,赶到前厅去,便看见满面风尘仆仆的秦牧羽正站在那里。
“牧羽!”
“阿狸!”
秦牧羽立即转过身来,眼中的念想与担心藏不住,大步奔上前,“阿狸,一路上我没有耽搁,将你想要的蛊虫带回来了!”
取出怀中收的十分仔细的小竹筒,双手捧上。
就在这里。
为了第一时间把它交给楚狸,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先回将军府。
楚狸满目复杂,指尖轻抚着这只沾满他体温的小竹筒,眼底溢满感念的波光,
“辛苦了……谢谢。”
“阿狸不必与我见外,这都是我该做的。”更何况……是他主动想去的南蛮。
这些话藏在心里,秦牧羽不知该如何开口,立即转移话题:
“先不说别的了,你们快试试这蛊虫吧,我告诉你法子!”
秦牧羽将使用方法仔细的说了一遍。
事不宜迟,楚棣迟立即带着楚狸去试了。
夫妻二人牵着手回了院中,秦牧羽完成了一项重任,大松一口气,可是想起另一件事,他不禁又十分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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