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雾灵山还浸在墨色里,只有猎户老张头家的窗棂透出一点昏黄。我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把青铜罗盘往怀里又揣了揣,金属外壳贴着胸口,还带着昨晚灶火烤过的余温。“阿砚,这趟进山可得小心,”老张头把装着干粮的布包递过来,手里的旱烟袋在鞋底磕得“砰砰”响,“前儿个王老二去后山找丢失的牛,回来就发了疯,嘴里一直喊‘黑影子’‘会动的树’,现在还绑在自家柴房里呢。”
我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包底的硬壳——是那把传了三代的青铜短刀,刀鞘上的云纹已经被磨得模糊。“张叔,我会注意的。”我朝着老张头拱了拱手,转身踏进了浓雾里。雾灵山的雾和别处不同,带着股子刺骨的凉,吸进肺里像吞了冰碴,走了没几步,睫毛上就结了层白霜。
这次进山不是为了打猎,是为了找“地脉眼”。三天前,村里的井水里突然飘起黑色的絮状物,喝了水的家畜要么拉肚子,要么浑身抽搐,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是雾灵山的地脉被邪气染了,得找到地脉眼,用“镇脉石”压住才行。而我家传的青铜罗盘,据说能感知地脉的气息,指针指向的方向,就是地脉眼的所在。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渐渐亮了些,雾也淡了点,能看到周围的树木都裹着一层白霜,树枝上挂着的冰棱晶莹剔透,可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些树干的树皮是黑色的,像是被墨水泡过,树皮上还渗出黑色的黏液,滴在雪地上,把雪都染成了灰黑色。
“不对劲。”我停下脚步,掏出青铜罗盘,指针正在疯狂转动,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邪气浓度极高的征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咔嚓”声,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我赶紧握紧青铜短刀,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黑皮树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浑身裹着黑色的布条,只露出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你是谁?”我大喝一声,手心里全是汗。那人影不说话,只是慢慢朝着我走过来,走得近了,我才发现,他身上的布条里渗出黑色的黏液,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黑色的脚印。“是王老二!”我心里一惊,王老二的脸从布条缝隙里露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还流着黑色的涎水。
王老二突然朝着我扑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我赶紧往旁边躲,他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黑色的雪。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爬了起来,再次朝着我扑来。我握紧青铜短刀,朝着他的胳膊砍去,刀刚碰到他的胳膊,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黏液从伤口里涌出来,王老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被邪气缠上了,我得帮你驱散邪气!”我朝着王老二喊道,从布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驱邪符,朝着他扔过去。驱邪符落在他身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王老二发出一声惨叫,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黑色的黏液从他身上不断涌出,渐渐融化在雪地里。过了一会儿,王老二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眼睛也闭上了,像是昏睡了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摸了摸王老二的脉搏,还算平稳。“还好,邪气暂时被驱散了。”我把王老二扶到一棵没有被污染的树下,给他盖好我的旧棉袄,然后继续朝着青铜罗盘指针指向的方向走去。
越往山里走,黑色的树木就越多,空气中的邪气也越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央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古树的树干粗得需要五个人才能合抱,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树干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缝,黑色的黏液从裂缝里不断涌出,在树脚下积成了一个黑色的水洼。青铜罗盘的指针突然停止了转动,直直地指向古树——这就是雾灵山的地脉眼!
“终于找到了!”我兴奋地喊道,刚要朝着古树走去,突然,古树的树枝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朝着我伸过来。我赶紧往后退,树枝擦着我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不好,古树被混沌衍生物附身了!”我心里一惊,握紧青铜短刀,警惕地看着古树。古树的树干上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从里面钻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虫子,虫子的身体有两米多长,浑身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甲壳,头上长着两只巨大的角,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正是混沌衍生物“腐木虫”。
腐木虫朝着我爬过来,每爬一步,地面都震动一下,黑色的黏液从它的甲壳下不断涌出,落在地上,把雪都融化了。我举起青铜短刀,朝着腐木虫的头部砍去,刀刚碰到它的甲壳,就被弹开了,我的手也震得发麻。
“这甲壳也太硬了!”我心里嘀咕着,赶紧往旁边躲,腐木虫的角朝着我戳过来,戳在雪地上,留下两个巨大的坑。我看着腐木虫的甲壳,发现甲壳上有几处裂缝,黑色的黏液正从裂缝里涌出来——那是它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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