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将车停了下来,实在是撑不住了。
一停车,我整个人都趴在了方向盘上。
我的衣服全部被血染红了,座椅上也是血,黏糊糊的。
林浅打开副驾驶座位前面的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急救医药包。
用牙咬开拉链后,从里面取出纱布和消毒酒精以及碘伏,还有一把钳子。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看见那把钳子,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将那些工具一一拿出来,放在面前的中控扶手上,对我说:“子弹得取出来。”
“你!你想怎么取?”我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她用左手拿起那把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意思很明显了。
我立刻摇头,拒绝道:“不取了,直接包扎吧!这条件下你怎么取?还用左手,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声说道:“子弹不取出来,你依然坚持不了多久,只是帮你止住血而已,没什么用。”
“可你告诉我,你用左手怎么取?”
“试一下!”
“你拿我当小白鼠啊?”我几乎吼道。
“你一个大男人,杀人放火你都敢干,这都怕了吗?”
“就算……没有麻药,你好歹……给钳子消一下毒啊?”
她拿起消毒酒精,就往钳子上淋了下去,说道:“已经消毒了。”
“是一定要取吗?”
“可以不取,死了活该。”
我咬咬牙,眼睛一闭:“那……来吧!”
“先把这喝了。”
她又从医药包里拿出一瓶什么液体递给我,我看了一眼玻璃瓶上面的小字,是葡萄糖液。
我二话没说,直接喝了两瓶。
然后她又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我,让我咬着。
好嘛,古有关公刮骨疗伤,我他妈豁出去了。
将毛巾咬住后,我转过身将背对着林浅。
随即便听见剪刀一点点剪开我衣服的声音,每一下都让我心头猛地一颤。
剪刀剪开浸透鲜血的衬衫时,布料粘连皮肉的撕扯感让我浑身发颤。
“你也知道疼啊?那你知道你帮二哥做的这些事会害死多少人?他们疼吗?他们的家人疼吗?”
她声音里带着冷厉,左手突然发力戳进绽开的皮肉。
我咬着的毛巾瞬间被牙关穿透,眼前炸开漫天金星。
钳子像条活蛇在血肉里翻搅,每一次金属碰撞骨头的脆响都让我脊背弓成虾米。
“啊……!”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涌了出来。
疼痛像电流一样从肩膀传遍全身,我几乎要咬碎嘴里的毛巾。
“别动!”
她厉声喝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她用左手腕压着我的后颈,这个擒拿姿势让她能清晰感知到我每一次抽搐。
当钳子终于夹住弹头时,她的小指无意识地勾住了我汗湿的衣领。
“找到了。”她低声说道,随即用力一拔。
“啊……!”
我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
子弹被拔出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林浅迅速用纱布按住伤口,用力按压止血。
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效果明显。
我能感觉到血流的速度在逐渐减缓。
“忍着点,马上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拿起碘伏,直接倒在了我的伤口上。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碘伏的刺激让我的伤口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痛。
我几乎要晕过去,但林浅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迅速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然后用绷带固定住。
整个过程虽然简单粗暴,但还算有效。
“好了。”
她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做了一件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将用过的工具收拾好,放回急救包里。
我瘫坐在座椅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
肩膀上的疼痛依然在持续,我浑身不停地颤抖,额头上早已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又递给我一瓶葡萄糖,我两口喝下?
这东西并不能止疼,只是缓解心理上的不适,已经我严重缺血造成的低血糖。
我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烟,可颤抖的手,尝试了好几遍也没能将烟点燃。
林浅见状,从我手里将打火机拿了过去。
“咔”的一下,火苗便窜了起来。
将烟点燃后,我用力吸了几口,以此来缓解那种疼痛和不适感。
缓了一会儿后,我神智感觉恢复了一些。
这才喘着粗气,向她勉强挤出一句话:“你……你还真是够狠的。”
林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要是再乱动,伤口崩开,我可不会再帮你处理。”
我又吸了口烟,向她问道:“为什么要帮我弄?”
“怕你死在半路上,我还没找到你们交易的地方?”
我笑了一声,却牵扯伤口的疼痛,立刻止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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