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见父亲的手毫不客气地在林嘉文胳膊上拍拍,手舞足蹈下飞扬的香烟灰,落在林嘉文的西装袖子上。
蔸娘几乎要原地心惊肉跳到昏厥过去,担心烟灰在契爷昂贵的休闲西服上留下什么洗不掉的烧痕。
她战战兢兢挪到父亲边上,企图把父亲手上的酒精拿远,她轻声地和父亲说:“少喝点啦爸爸,我给你拿点水……”
父亲很嫌弃地拍开她的手,但是一把拍到了她的翡翠玉镯上,蔸娘没什么感觉,他却磕到了自己的手关节,疼得呲牙。但是父亲依然要维持他一家之主、为人严父的尊严,忍着痛训斥自己的女儿道:“怎么这么没规矩没教养!大人说话小孩凑什么热闹,走开!”
这个情况在蔸娘的人生经验里已经算是寻常项目,她其实已经有几年没有管父亲酒后失言或者醉酒惹事的事情了,因为他多半会觉得被扫了兴而骂一顿打扰他的人,有时候喝高了不清醒会骂得极其难听,这次还算客气极了。但是这次情况实在不一样,父亲对面坐着的是蔸娘瞒着她父母在帮派里跟的老板,她那位在行业内经常被形容阴晴不定与狠厉的契爷。
父亲还在继续讲着进出口贸易。蔸娘站在边上显得手足无措,手指紧紧攥着,指甲抠进肉里,眨眼的频率高了起来,嘴长了两次欲言又止,但是人依然没有离开,没有逃避但是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她大概是太过紧张,甚至没发现林嘉文的注意力早就从父亲身上离开,而是总在观察她。父亲喝得神志不清,大概也只是只顾着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嘉文到底听没有听他都不知道。
林嘉文开口打断了蔸娘生父的滔滔不绝,客气地示意自己需要离开:“对唔住阿哥,去放水。”
面对同样是男人的同龄人,父亲被打断了话但是也客气很多,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别人滔滔不绝不好。
林嘉文站起来离开,一边拍打了几下自己落了香烟灰的袖子。他和蔸娘擦肩而过的时候,蔸娘松了口气,姑娘看上去整个人摇摇欲坠,快要碎了。紧接着,蔸娘又听到林嘉文的声音在身后,听着是和她说话:“这里卫生间在哪呀,小寿星?”
蔸娘转过身,往大概的方向比划:“出这个门,然后向右走到底,再往右,有个岔路,走第二个……”她眨了眨眼睛,停下因为回忆思考而左右摇移的视线,看向林嘉文瞧着自己轻轻笑着的眼睛,改了口,“这里路难找,要么我带您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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