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另一只猫有事,还是走失多年忽然闯祸了回家,这种猫本来不应该被主人放出来的,现在出现在相关人的地盘上。”
“那文叔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他……我最近都没有怎么联系他,也不敢主动打电话过去。”
“你才是他的契女哦。”
“人家做大佬很忙嘛。”
“男人再忙都乐意女仔给自己打电话问自己情况的。”
“那也是女眷打电话才乐意嘛,我是员工呢。”
“契女不算女眷啊?”
“契仔也不算儿子嘛。”
“你这头马还真是做得油盐不进。”黎黎笑了一声,“文叔前一阵子和戎哥去了一趟俄罗斯,上个星期刚回来,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你做契女也改改这么怕自家大佬啦的习惯啦,幸好大家都误以为你性格内敛,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揣测你和文叔的关系。”
“好啦,好啦……回头我给他打电话啦……”
蔸娘挂断了电话,再往狗狗的肚子上揉了两圈,然后才站起来,往楼上走。
午后的气温似乎升了好几度,蔸娘本就十分困倦,走上楼梯之后更觉得头重脚轻,抬个手都费劲。
她往背包里掏钥匙,摸索了好久才找到那串都已经染上热乎温度的小小金属,开了门,小声往屋子里喊了两句:“姨婆,是我哦。”
一年中每个周末都会来至少一天,有时候如果遇上长一点的假期还会过夜,虽然许多年没有见过,但是这样频繁的见面,让蔸娘已经习惯了把这里当做熟悉的某一块可以放心踏足的领地。
她自觉的放好鞋子,从鞋柜里再拿出自己常穿的那双拖鞋。蔸姨没有理会她,只有屋子里大概是客厅茶几的位置,发出一些瓷器碰撞发出小小声响,她习以为常。她的姨婆似乎总是不太乐意见她,她们之间的话题几乎只有药理和化学,那些关于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蔸”的知识经验传授,还有就是零零散散几句怎么做帮派人的忠告,不会像寻常人家一样,长辈问孩子近况、孩子爸妈的近况,姨婆从来不在乎这些,甚至对这些寒暄都感到厌烦。
蔸娘还在扶着玄关慢吞吞穿拖鞋,却听到客厅里传来清亮年轻的中性声音,回应了她只是习惯性随口一说的话语:“你好慢噢——”
蔸娘身上的所有动作停顿在原地,本来困倦的精神忽然清醒了,像是在梦里被吓醒的,本来还在发汗的皮肤在一瞬间感到了寒冷。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尖,指甲顺势掐进手指侧边的皮肉里,非常细微的疼痛让她能唤回一点点思绪,好让自己不要处于一个动不了的僵硬的状态。
她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紧张,往玄关侧边探出脑袋去。
先对上视线的是一双金色的眼睛,像是一只看见了好玩的猎物的小猫,下午的阳光很刺眼,隔着一扇白纱帘也能把屋子里的光线填得很充足。那双金色的眼睛因为光线而变得更浅,让蔸娘总有一种错觉,家里进来的了什么妖精。
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很容易辨认,蔸娘目前为止认识的人里,会用那样轻佻又矫揉造作的方式说话、但是又不会觉得夸张虚假的,所以蔸娘在没看见人之前,就猜到了现在坐在姨婆家茶几边的人,至少其中有一个是晃硕。
姨婆的膝头上放着一本厚重的书,蔸娘之前看过,但是都是俄语,她看不懂一点。姨婆现在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藤椅沙发上,蔸娘的出现只是让她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又回到自己腿上的纸页上。晃硕则坐在地上,只有肩膀和脑袋露在茶几上方,伸长手臂拿着小茶壶,一只手指按着茶壶的盖子顶端,把冒着白色蒸汽的茶水往建盏里倒。蔸娘看着边上湿漉漉但是都没有被祂使用的茶具,意识到祂忘记了过茶漏那一环了。
蔸娘站在玄关边上犹豫了一会儿,踌躇地看了一会儿这个看上去很平常,但是凑在一起就完全不太对劲的场景,还是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她还是把书包放在书房的角落里,拿着笔袋和她最近正在和姨婆学习的药理书走出来,坐到藤椅沙发上,靠着扶手小心地占据了一格坐着,努力伪装平常和放松。
晃硕似乎一点对她的局促没有丝毫的察觉,祂似乎到哪里都有着一种轻松反客为主的能力。祂把一个装满茶水的建盏举起,递到蔸娘的唇边。蔸娘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眨眨眼睛看着祂,疑惑地眼神在那杯茶和晃硕的脸上来回转动。装得太满的茶水因为晃硕很不小心的递送,激起水花,溢出杯子滴落了一串洒在蔸娘的大腿上。
见小姑娘满眼疑惑,迟迟没有给祂回应,祂问了一句:“不喝啊?”
蔸娘迟钝地接过来,拿着建盏的手悬在胸前,看着杯子底部的茶叶渣,但是没有喝下去的打算。她思考了片刻,小声地问道:“你不是在香岛吗?”
“是啊,我今早刚来。”晃硕一如既往没有意识到蔸娘的态度试探更多,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样把自己的行程坦诚地对她全盘托出:“好快的,这里离香岛蛮近的,三小时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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