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吟风摆了摆手:“小事一桩。”
曾吟风当时也没想到那商队背后的主人竟就是沈嘉清的二哥。
沈嘉清师从司空神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竟能在此危急之地舍命救人。
从沈嘉禄到沈嘉清,再到这沈梨梨,沈家人着实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曾吟风蹙眉:“沈小姐,虽然你服了药,暂时不会有危险,但你毕竟年幼,还是趁早下山的好。”
梨梨笑了笑,不答。
玄学这事儿吧,不好解释的。
曾吟风已经劝了很多次,梨梨不应,他也不能压着人家应。
总归有司空神医和沈嘉清在,总不会让梨梨出事的,曾吟风默了默,蹲下去继续看药了。
院子门吱呀一声,几道交谈声陆续传进来。
梨梨循声望去。
“那服药再过两天就要失效了,让那些没感染的明天之内赶紧下山,不可继续留在山上。”
“是,我和张大夫今晚就去各家各户再通知一遍。”
“司空前辈,那些村民们下山之后,您是不是也要......”
司空神医摇摇头:“我下山了,那些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办?”
“不可啊司空前辈,这药不可连续服用,可是不服药,您继续留在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那就吃药。”
“那更不可以了司空前辈,这药太烈,连续服用必定会对身体有所损伤,搞不好还会七窍流血而死。这药是您研究出来的,您难道不清楚吗?”
司空神医没回话,下一秒就看见了在屋檐下乖乖巧巧地笑着眼巴巴看他的梨梨。
“梨梨?”
“司空爷爷!”
司空神医快步上了台阶,梨梨像只小雀似地欢快地扑上来,十分贴心地给他拂掉了衣袖上落的雪,又接住了他摘下来的斗笠。
“司空爷爷,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您瘦了这么多,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司空神医有些严肃,可那眉眼分明是舒展开的,受用极了梨梨这关心人的样子,一把老骨头都暖了过来。
“你管我,倒是你,不好好在柳城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此处危险?”
“梨梨知道呀,就是清楚此处危险,梨梨才更要来这里了,不然梨梨怎么能放心得下您和四哥哥呢?”
司空神医叹了口气:“你啊你。”
梨梨嫣然一笑,身后跟着司空神医进来的两个大夫都蒙了。问道:“呃,司空前辈,这位是......您的孙女?”
司空神医没反驳,给梨梨介绍道:“这两位是张大夫和李大夫。”
梨梨端庄地曲了曲身:“张大夫、李大夫。”
“哎。”
两人十分有眼力见地夸梨梨亭亭玉立,司空神医也不谦虚,骄傲地替梨梨全盘皆收。
司空神医问梨梨:“见过你四哥了?”
“见过了。”
“嗯,你来了也好,也好让他能放松一下。这段时间他也辛苦了,你好好陪陪你四哥。”
“那是当然,不过除了四哥,司空爷爷您也不能太辛劳呀,您忘了,您可不是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了。”
司空神医佯装生气:“嘿,你这话什么意思,嫌弃我是个老头子了?”
“哪里。”梨梨笑。
此刻的欢声笑语短暂地冲散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紧张和沉闷,前所未有的轻松。
司空神医侧头瞧了瞧曾吟风正在煎的那服药:“好了,够了。”
“啊,那晚辈现在给刘婶端过去。”
“嗯。”
曾吟风用厚布包起锅柄,把药倒在碗里,用一块纱巾包裹住口鼻,撑着一把伞出了门。
张大夫和李大夫见状,也说回屋吃饭去了。
屋檐下只剩下爷孙俩,两人进了屋,梨梨把那斗笠挂好,问道:“司空爷爷,您知道曾大哥就是那曾知州么?”
“嗯。”
梨梨点点头:“曾知州倒是个难得的好官,就是有些稚嫩了。”
梨梨有些能理解曾太傅为何要把自己亲儿子派过来做知州了。
身为百姓父母官,能视百姓如性命自是好的,可他既担此大任,就应该明白自己身上的重担,自己的职责是多么重要。
比起在这里冒着危险,曾吟风更应该保证自己的安危。
他身上的担子比他想的更加重,若是他在此处出了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也有着难得的赤子心。
司空神医随意一笑:“你四哥呢?”
梨梨神秘地小声道:“四哥哥在研究治疗之术呢。”
司空神医挑眉。
*
在天黑之前,梨梨问清了力村缺的东西,骑着马下了山。
与来时不同的是,梨梨央了曾吟风护她一起下山。
天晚之后的风雪果然更大了,梨梨顺了个斗笠戴着,发丝仍旧被吹得飘扬纷乱。
“曾大哥。”梨梨出声唤了身边走神的人一句。
“嗯?”
梨梨观察了一下,笑问:“曾大哥可是在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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