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
姜阳眸光颤动，抬头看着那悬浮在凌霄头顶的万柄古剑，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一个人间之人，怎么可能打破他的天劫之力！！
之前他融合先祖传承之时，曾亲耳听到先祖所言，此劫之力，足以崩灭天道。
无论是何境界，下界之人绝无人能够抵御！！
难不成，先祖是吹牛逼的？！
看凌霄此时的状态，云淡风轻，毫无压力，根本不像死里逃生的模样。
一瞬间，姜阳突然有些迷茫，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本就不存在的，才会显得极不合理。
“嗡。”
随着凌霄手掌落下，只见那万柄古剑再度没入了姜玄衣肉身之中。
而后者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你…”
见状，姜阳眼眸圆瞪，心底一股怨怒止不住地升腾。
这个他曾以生命为代价，赌上血脉轮回所庇护的妹妹，如今…竟仅仅只是充当了一个剑鞘的角色，被人任意插入？
一万柄古剑，这般强行插入肉身剑藏，就不怕彻底崩坏了吗？！
你他mua…真该死啊！！
姜阳牙关咬碎，突然踏出一步，一拳朝着凌霄砸去。
这一拳，看似普通无常，却汇聚了他全身的气血神力以及雷霆神源。
其中蕴含的威势，丝毫不弱于任何帝道神通，甚至犹有过之。
相比于灵力境界，姜阳真正的底牌，便是这一尊超脱了人间生灵的肉身。
亿万雷纹在其皮肤之下游走，虚空破碎，力破万道。
只是！！
面对姜阳的攻势，凌霄脸上却不见一丝波澜，仅仅是平静地伸出一掌，欲要将姜阳的拳势抵挡下来。
见此一幕，姜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邪，身如惊雷，天塌地陷，朝着凌霄奔掠而去。
很明显，此时的凌霄，已经有所大意了。
他这道拳印虽无太多声势，却蕴含连帝境都无法阻拦的仙道之力。
一旦凌霄手掌触碰，恐怕整个人都会被这股力量贯穿。
“嗡！！”
可，就在两人手掌碰撞的一刹，姜阳脸上的笑意却突然凝固了下来。
此时他能感觉到，一股极其诡异的力量，将他的拳印包裹、吞噬。
还不等姜阳反应过来，就见凌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温和笑意。
下一刹，姜阳脸色一白，只感觉一股如山岳般厚重恐怖的力量，直接贯穿了他的整条手臂，将他的半边身子生生破碎。
“扑哧！”
姜阳身影直接倒飞而出，狼狈地跌落在大殿之上，身下血渍洒落，显然已是受了重伤。
可，相比于肉身伤势，他更不能理解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战力。
原本，姜阳还以为，是姜玄衣出手杀了玉清老祖。
毕竟，如今他这位妹妹的实力，已经踏临了帝境层次，剑道无双。
可如今看来，她的实力与这位萧公子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个少年，仿佛将仙魔两道同时修至了极高深的层次。
就连肉身，都是横压当世，仙神不挡。
毫无破绽！！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正存在魔仙！
原来童话里，也不仅仅只是骗人的！！
“呼。”
姜阳深吸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脸色虽然苍白，却早已没有一丝惊慌。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你知道我为何能重生归来，不受轮回的约束么？”
“嗯？”
凌霄眉头轻挑，嘴角隐有玩味。
怎么打着打着，还装上了呢？
“因为…我古姜朝有一尊神宝，乃是真正受天地孕育，超脱六道轮回的无上神物。”
“哦？”
闻言，凌霄眸光微凛，心中却已有所猜测。
从他看到姜玄的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少女身上的一些不凡之处。
尤其是，当初姜玄身临困境时，体内爆发出的那股仙势，更是叫人无比惶恐，有种镇压万古之意。
而且，更令凌霄好奇的是，姜玄身上始终有一丝令他熟悉的气息。
就好像，在遇到姜玄之前，他已经见过一个与她相似的生灵了。
“无尽岁月之前，我曾以血脉为咒，踏破轮回，没想到…这一次，我竟又一次被逼入了这般绝境。”
姜阳轻叹了口气，脸上似有一丝沧桑释然。
只见他抬头看向姜玄衣，眼眸中尽是深情执拗。
“我可以死，但绝不会叫你受到一丝伤害，无论他用什么方法蛊惑了你，玄衣，我都会亲手结束他的生命，还你真正的自由。”
此时的姜阳，浑身都似有辉光升腾，神圣肃穆，与方才的魔身截然相反。
“我愚蠢的妹妹啊，你可知，你一直是我在迷茫中坚守的底线啊。”
“呵，推。”
姜玄衣神色冰冷，轻啐了一声。
而姜阳脸上的温和，瞬间变成了一抹狰狞，刚刚压抑下的魔意，再度疯狂地喷涌而出。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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