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鸿业蹲下身子摸着苗凤凤的脑袋,叹息道。
“阿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委曲求全嫁给那个畜生的,要是您一定要逼我嫁给他,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他。”
苗凤凤死过一次之后,一改往日乖巧的模样,和以前不敢在苗鸿业大声说话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都是阿耶没用,没办法帮你讨回公道。”
苗鸿业被自己女儿狠厉的语气说得无地自容,要不是自己‘妥协’的和妻子商量被女儿听到,也不会出今天这档子事,他痛苦的抱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
“阿耶,您放心,女儿不会再寻死了,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女儿已经决定了,出家为尼,以后青灯古佛聊此余生,不让阿耶为难,也不会让阿耶丢了面子。”
苗凤凤的话,就像刀子,再次插进了苗鸿业的心里。
“傻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不至于,大不了娘带你回老家,那里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娘为你寻个好人家,好不好。”
苗鸿业的妻子捧着苗凤凤的脸,乞求道。
“娘,算了,哪个好人家会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我就算终身不嫁,也不会给别人当个妾。“
苗凤凤看着近在咫尺的妇人言语坚定,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长安城寺庙众多,入了佛门,上了度牒,我苗凤凤就不是爹娘的女儿了,再做什么,也不会牵扯到爹娘身上,就算不为了自己贞洁,也要为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翠翠报仇雪恨。
”怎么魂不守舍的,刚才那个小娘子你认识?“
李承乾用拐杖点了一下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雅巴尔。
”认。。认识,她就是我说的那个被杜家子欺辱了的小娘子。”
雅巴尔有些戚戚然,
“你既然都赚了这黑心钱,何必还惺惺作态。”
李承乾对于雅巴尔的表现不屑至极,
坏人就是坏人,无论是天生坏还是慢慢变坏,都是道德沦丧后价值观扭曲的,指望他们认罪认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抓住了,不然哪里会有什么良心谴责的说法。
“殿下有所不知,小人虽然贪财,但绝无害人之心,那些小娘子来游玩,无非也是希望能来这里遇到心中的才子佳人,虽然过程说不出不好听,但是结果是一样的,最后不都嫁入高门了么,只是刚才那个小娘子实在是刚烈得有些太过了。”
“呸,你这贱人还挺会给自己戴高帽,做了腌臜事还有理了你。”
张北北听了雅巴尔的话,却是先忍不住了,作恶就是作恶,你家大势大能搪塞上面事发也伤不到分毫是你本事,但是把歪理邪说当理由,他是听不下去的。
张北北虽然被分到东宫后,就被张阿难告知脱离察事听的事务,
但是以前在察事听里听到各家做的不当人子的事多了去了,阴暗面的事察事听打听到不少。
但是不代表他觉得这种事就稀松平常,听了心里不犯嘀咕。
李承乾没有发表意见,坏人也罢,好人也罢,根本管不过来,如果想管,那也要从根源上管,而不是牵扯到具体的某件事,除非他打算用某件事彻底被对方按死,那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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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史,事情就是这样。“
席君买来到莱国公府,把李承乾的话原封不动的给杜荷学了一遍。
杜荷坐在椅子上,轻敲桌面,快速思考着李承乾的用意。
既然杜家人能在大理寺把案子压下来,
官场规矩,只要能善后,都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都没苦主了,还伸什么冤,
太子还要自己给什么交代?
如果说太子是善心大发,他直接排除了这个选项,太子对于宫人和奴婢一向是当做消耗品的,下令杖毙了都不知道多少人了,怎么可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娘子主持公道。
他一时也是没有头绪,不知道李承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杜荷的哥哥杜构回京述职,因为剿匪导致脚筋被挑断,行动不是很方便,每次回来都会多待一段时间。
所以此时并没有回属地上值,还在府中修养,席君买来时,他们兄弟两个正在闲聊。
听到席君买传达的话,杜构见杜荷迟迟没有动静,却是先开口了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当初也求到我这里了,不过是五房的事,我懒得搭理。”
“大哥认为我当如何?”
杜荷求教自己大哥,他自认大哥要比自己想得更加周全,除了之前和李承乾商量谋反的事没和杜构说过外,基本没有什么事瞒过杜构了。
杜构比杜荷大了十岁,早早就袭得爵位,行事一向稳健,深得李世民信任,早早就外派当了慈州刺史,算是封疆大吏了。
“这要问你,你才是东宫长史,我又不是,太子让你办差,又没让我办差。和你说明情况是想告诉你,杜氏是杜氏,杜家是杜家。”
杜构拿起桌上的茶碗,慢慢用茶盖把茶里的残渣撇开,小心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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