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苍穹笼罩下的地下城市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只有红色信号弹腥红的光芒如一轮卫星灼日般,照耀着化作墓碑群落的地下城市。
SS士兵趴在充满灰尘与尘埃的废墟中,架设着机枪与火箭筒,等待着敌人的来临。
数辆坦克浑厚的剪影在猩红的光海下浮现——它们不同于SS见过的任何九州坦克,它们的车体短粗厚重,装载着一门大口径短管火炮,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
一辆半埋在废墟中的12号坦克开火,那门150MM炮弹化作一枚荧光的星点撞在敌人坦克的剪影上,掀起的烟尘顿时将其掩埋,但数秒之后,那辆坦克如蚌壳般的炮塔却又从烟雾中浮现出来。
那门大口径短管榴弹炮轰鸣,沉重的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形如全垒打般的弧线后,砸在12号坦克的炮塔正面装甲上——那显然是一枚反混凝土工事弹,冲击波卷起的烟尘构成一座山峰,周围数座摇摇欲坠的楼宇都被震塌,一时间无边的尘埃形成一朵翻涌的蘑菇云...
一名SS老兵以俯卧撑的姿势在数十米开外躲过冲击波和破片的摧残,但冲击波依然震得他内脏绞痛。抖落身上的灰尘后,老兵起身发现那辆12号坦克的炮塔舱盖已经被掀开,其上弥漫着血雾。
老兵远远看到,北美合众国的步兵簇拥着M-7A1型坦克从烟雾中冲出,那些士兵的身躯覆盖着一层骨骼般的外部助力装置,头戴防弹头盔和热成像仪,身穿防弹衣和护目,而他们手持的枪支也明显比正常步枪大上许多。
捡起掉落的火箭筒,老兵连同数名反坦克步兵向着另一处掩体移动,并试图绕过烟雾向坦克开火。远方,北美合众国士兵手中的枪支甩出几条金色的长鞭——恐怖的射速与弹速使得曳光弹几乎连成一条直线,数名被鞭笞的步兵都被其炸碎身躯。
恐怖的射速和威力——那根本就不是步枪。
将火箭筒向前掷出,飞扑着跃进前方的掩体后,老兵才勉强躲过那些恐怖的子弹蜂群。老兵从挎包中拿出潜望镜,蹲在掩体后侦查——那些身着外部助力装置的北美合众国士兵手持的并非步枪,而是一把几乎使用了一个世纪的机枪:M2勃朗宁重机枪手持版。
没有脚架等累赘,M2手持版增设了步枪般的握把,使北美合众国士兵在穿戴外部助力装置时可以以手持步枪的方式手持M2重机枪,大部分重量会通过数条橡皮带转移到背部,而外部助力装置的两条手臂就是两块巨大的退制器,用于卸掉重机枪的抖动和后坐力。
身后再次传来地震般的震颤——另一辆M-7A1型坦克缓慢地穿过由化作废墟的楼宇组成的混凝土峡谷,但并没有北美合众国士兵保护。
老兵转过身,看到数名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士兵也伏在废墟中。用手势做简单交流后,老兵同数名士兵压下声响,缓缓爬上化作废墟的楼宇,从两侧未被完全摧毁的楼宇中悄无声息地包围M-7A1坦克。
越过被炸碎的家具,老兵解除火箭弹的安全距离保险,将上半身探出窗口,并使火箭筒平行于外部墙体,垂直于身躯。对面的楼房窗口上,几名SS士兵也同样拉开反坦克手榴弹的保险。
火箭弹与数枚反坦克手榴弹一同从3层楼的高度掷出,处于两座楼房中间的M-7A1型坦克瞬间被爆炸掀起的尘土淹没。
老兵扔下火箭筒的同时向室内缩回身体,但正当他后退时,他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极为微弱的弹簧声,数枚易拉罐大小的黑色铁管被细长的硝烟托举着升到窗口的高度,而后炸裂为一团团灰色的雾团,无数破片如霰弹般在空中散射着,对面窗口处的SS士兵瞬间被破片撕碎上半身,残躯挂在窗口上,而老兵则被破片重伤。
老兵忍痛在地面爬行着,爬到一处墙壁的断口处,他看到那辆被火箭弹和反坦克手榴弹攻击的M-7A1型坦克拖行着破烂披风般的格栅装甲行驶着,随着机械装置解除,被摧毁的格栅装甲脱落,M-7A1型坦克扬长而去。
一门藏在混凝土掩体中的150MM火炮开火并击中M-7A1型坦克的首下装甲,但只不过是激起一片烟尘,而M-7A1的短管榴弹炮喷出一枚175MM聚能破甲弹砸在混凝土工事上,金属射流穿过混凝土外壳将其中的炮手和火炮烧焦。
远方,大口径榴弹炮的炮声渐渐停息,而后被一些更为洪亮,稀疏的巨响所取代。老兵仰头望去,只见地平线上爆发出一轮轮宛若模糊日出般的红色光晕,那正是弹药库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
在那光芒的照耀下,大口径榴弹炮如山岳般的剪影屹立在废墟上,而在火炮阵地另一端,一辆M-7A1型坦克的剪影已经爬上地平线,那门短管榴弹炮将一枚枚火炮炸毁,而车体前端的清障铲则如同一张被拉伸到极致的巨颚,将火炮从土地上连根铲起。
随着最后一声炮鸣消弭,老兵合上双目——这个国家一切的一切,都已走上末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