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迅速向地下艇钻开的洞口内倾斜机炮炮弹和火箭弹,但地下艇钻出的岩洞是极为不稳定的,不久后岩洞坍塌,两架直升机停止火力打击,在等离子幕墙消失后形成的深渊中飞行着,直到飞入一块巨大的地下空腔内。
...
数分钟后,地下艇抵达南半球的地下空腔。
第一辆12号坦克从地下艇中驶出,迎接它的是无垠的白色原野,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晕,仿佛一片涌动的白色光海,半米高的白色绒毛似野草般构成整片平原,将坦克的履带淹没。
向上望去,是向无穷远方延伸而去的岩石穹顶,但并不是一味的灰色,荧光的植物像繁星般占满整个穹顶,形成比北半球星空更加璀璨的银河,天女散花般洒下绚丽的光芒。
无心欣赏恢弘奇幻的壮景,侦察连快速部署至登录区域附近的制高点,架起光学观瞄仪器和电台,而步兵则伴随装甲车辆快速展开战斗队形,白色绒毛构成的大地上快速形成一片钢铁矩阵。
一个侦察排率先前行10公里并架设光学观测仪器,通过光学望远镜看到,在正南方3公里处出现类似聚落的建筑群。它们面积约为4万平方米,有原始的砖瓦城墙和木质建筑,类似于古代把守森严的城池。
城墙上架设着毛刺般的火枪和象鼻般的火炮,设置着精密的防御结构。一名侦查员观测到城墙中上部有一个大洞,大洞下是连向护城河的河道,而墙壁和河道上却有烧焦的黑色痕迹,侦查员推测那是释放火油的装置。
中心的高塔上有古老的雕塑与图腾,似乎落星人已经发展出早期的信仰。侦察班观测到,数名落星人围坐在高地上,似乎是在朝拜,而它们的正中心则是一团涌动的白色真菌,白色真菌不断聚拢,竟逐渐形成人形生物。
“那是什么?它们的神么?”一名侦察兵问道。
“有报告说,这些人形生物实际上是聚合态真菌。”一名老通讯兵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
“情报机构侦查到的,四月初旬,哈尔曼联盟还未崩溃的时候,有报告说哈尔曼联盟在共鸣山遭遇到聚合态真菌的入侵。聚合态真菌已经吸收人类的基因并对人类进行最初级的形态模仿,当日晚8点,大量由聚合态真菌组成的人形生物向哈尔曼联盟的防线冲锋,后被喷火器完全清除。在哈尔曼联盟崩溃后,更多的信息被解密,有人声称由聚合态真菌组成的人形生物已经学会人类的语言...”
(具体细节参考第6章 “真菌战争”)
天边骤然传来渺远的震颤,一团烟雾在聚落中心的高塔上升起,仿佛一朵绽开的灰色玫瑰,人形生物和落星人都被淹没,只有满天的焦黑色残片。而后,整座高塔在震颤下轰然倒塌,就像压碎一叠饼干般,尘埃与烟雾顿时笼罩半个城池。
老通讯兵立刻抓起电台喊道:“这里是827排,我们还在前线!我们没有下达开火命令!谁开的火!”
“这里是142排,我们的战斗队形还没有完全展开,没有任何单位开火!”
“那是谁的部队?”
落星人聚落东侧的白色平原中,骤然浮现出数量白色的钢铁怪物,枯叶龟般的炮塔搭载着象鼻般的火炮,似一群恶鬼般在光海中遨游着,象鼻般的火炮喷出灰烟,便是一群流星掠过,将落星人的聚落葬在一片烟尘下。
在十二辆坦克的轰击下,那座牢不可破的城墙便被轰塌开来,无数枚炮射霰弹宛若钢铁之雨般涌入城池内,数以万计的钢柱穿透楼房与血肉,在城池中激起一片片尘与血混杂的花。
那些坦克与出现在钢铁浮岛残骸附近的坦克几乎完全一致,黑轮日公国不会忘记它那富有棱角感的炮塔所带来的统治力。而这一次,最前端的坦克炮塔上,赫然飘扬着合众国的星条旗,像一抹跳动的蓝色火焰。
“合众国?那个早在1968年就死去的国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真的是合众国...他们早就应当灭亡了...”
天空中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一架灰白色的飞机高速掠过侦察排的头顶,那飞机的剪影很奇特,仿佛空中飞过一座咆哮的银质十字架。
“各单位注意,正南方10公里有一架不明空中目标正在向你们高速逼近,做好迎敌准备!”
而后,侦察排望到,几架武装直升机调转方向向自己飞来,它们的外形与刚刚追杀地下艇的直升机无异。一名防空炮手立刻举起防空火箭炮发射,一枚88MM防空火箭弹在空中炸成一个灰色的尘团,破片在武装直升机的右侧装甲上凿出纹身般的白色伤疤,右侧的发动机也冒出浅淡的灰烟。
而那门武装直升机下方如同干瘦黑蛇般的机炮喷出一阵星火,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炮弹瞬间就将侦察排的数人打成血沫,直到炮弹激起的尘土将侦察排所处的高地彻底埋葬才停下。
一位侦察排士兵在最后时刻,听到的是北方装甲集群的方向,传来令人心脏发震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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