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使用核弹,开启于黑轮日公国的核战争,即便黑轮日公国发射核弹,也会被我们核弹制造的核阴云干扰,也会被我们遍布欧亚大陆的防空网络击落。九州人已经习惯后手出招,但这次,我们将先手主导战争。”
...
华卫荣披上军大衣,提着一个皮包翻入一辆ZTZ99坦克中,将皮包塞入座椅下的空隙中。
鼓鼓囊囊的皮包上,拉链被撑开一角,其中露出一本泛黄的大学教材,和一块烧焦的钢铁。
望着这些经历几十年风霜的老旧物件,痛苦的回忆似暗潮般,在海洋下翻涌,最终跃出海面,汇成一道难以阻挡的洪水...
华卫荣望着电视荧幕中的常寰空中将,如果没有那激进的军事看法,他或许不会参军,但如果没有这个科技与野心快速崛起的时代,他更不会因为着激进的观点而闻名。
时代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杀死一个人,无论那人的对错。
...
大学教授,是一个光荣的职业,在新九州成立后的,急需一些知识分子扫盲,培养更多人才助力国家发展。
华卫荣的父母在1974年生下他,又在一年后自杀身亡。
一岁的华卫荣尚不知道是什么杀死了他的父母,也无法理解死亡与离别,他只知道,在一岁后的某一天,父母忽然离去,并再也没有回来,家中如同兵团般陈列的书籍和译本,也在一群人的拥挤中烧成灰烬,书香味被烧焦的气味掩埋,而那烧焦的味道至今没有散去。
很多年后,当年幼的华卫荣向亲戚询问父母时,他的爷爷只告诉他一句话:
“他们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一段无法言说的历史长河中。”
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本泛黄的大学教材。
在后来,华卫荣听说他的叔叔在东北居住,获得了稳定的工作,于是搭乘火车,前往大雪纷飞的东北。
当华卫荣扛着大量行李在东北火车站下车时已是半夜,远方茫茫雪景中,竟晃动着一个个缥缈的光点,映出沉积在地面的皑皑白雪。
无数穿着朴素的东北人踏着雪从远方本来,操着接地气的东北方言,帮华卫荣分担着行李,身着厚实大衣的东北人在拿着行李后,把行李放上路边的一辆大巴车,而华卫荣尚不适应雪地,在积雪中频频摔倒,最终才在搀扶下登上大巴车。
在登上大巴车后,华卫荣坐在叔叔旁边的座位上,望着车内拥挤的东北人用方言谈论着,而一些登上大巴车的年轻人也用着各地的方言交谈着,于是,一群天南地北的人,说着天南地北的方言,谈着天南地北的事。
“叔,今天火车站来这么多人啊。”华卫荣仰卧在一大堆棉质衣物中,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中,被车灯照亮的飞雪如银丝般飘落,感受着大巴车的车窗鼓点般震动着,听着车内拥挤的人们,发出一阵阵嘈杂的声浪。
“是啊,来看看,来这上学,来这工作,那都是铁饭碗。”华卫荣的叔叔坐在旁边,压着东北粗犷的方言,尽量用普通话交流。
“叔,这都有啥故事啊?”
“我们这些工人啊,都是国企的工作人员,都是终身雇佣制,买断工龄,一辈子都在这工作,只要不犯大事,你一辈子都能在这赚钱。”叔叔爽朗地,自豪地笑着:“这工厂附近啊,还有学校和民房,这些都是国家分配的,来这啊,你的学业和后来的工作,住房都不用愁啦...”
大巴车继续行驶,天边泛出白光,刺目的白光勾勒出通天巨塔的轮廓,与楼房方正的边缘,似乎坐落着由一大群立体几何体构成的巨大艺术品。
大巴车驶入工厂,一瞬间,人间烟火气伴随着嘈杂喧闹如潮涌般扑来——路旁,屹立着由无数混凝土和钢筋搭成的厂房,灰色的混凝土构成山崖,而钢制的楼梯盘旋其上,厂房顶覆盖着积雪,但在房顶下的窗口中,却溅出铁水橘红色的火光,溢出钢铁碰撞的巨响,似乎要将积雪融化,冰面震碎。
在厂房投下的迷乱橘红色火光中,屹立着通天的巨塔,喷着比夜色还要浓重的黑烟,似乎是一只只屹立在大地上的巨大烟卷,在巨塔下方,失去枝叶的枯树拥簇着,干枯的树枝不断交叉,似乎要将巨塔遮掩,但反而衬得那巨塔更加高大。
华卫荣进入当地的学校上学,每次迎着夕阳走出学校时,他的叔叔都会迎着寒风,骑着自行车来接送他,带他穿过这座由工厂筑起的城市,一座永远在东北寒冷大地上跳动的炽热心脏。
在节假日,华卫荣也会骑着叔叔的车去看工厂的工人们工作。
工人们对华卫荣很热情,尽管初来乍到的华卫荣听不懂东北人的方言,但依旧能相处地极为融洽。
当华卫荣目睹数百吨的滚烫铁水从炼钢炉中倾倒而出时,当他望到巨大的机械吊臂吊起数百吨的钢铁浸入冷却池时,他感觉自己像处在一个心脏内,每个人都是一片肌肉,想要让血液流动,冲荡,炽热,而通过卡车向外运出的无数吨钢铁,便是着巨型机械心脏迸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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