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从沽口要塞退下来的官兵,一个个如同过街老鼠一般遭遇城内外百姓暴打。
至于原因,自然是假传军报,说外夷打进来了。
要换平时,平民要是敢对官兵动手,还是狄人官兵,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可现在,百姓非但可以堂而皇之的狂揍这群官兵,甚至还得到当地官府的大力支持。
敢说武昭国打输了?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
皇上都说外夷打输了,你居然说外夷打进京师了?那不是欺君之罪么?
任凭那些官兵如何解释描述沽口沦陷过程,早已被赢学赢麻的中都百姓压根不会听一个字。
总之 武昭国不能输,必须得赢,谁说输就揍谁。
“打,打死这群狗娘养的,平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每次操练的时候都给你偷奸耍滑,如今遇到一群强盗土匪打不过,就说遇到了外夷?你编也编的像样点。”
中都府尹拜尔佳端着紫砂壶,不断鼓动百姓向这些守军输出,直揍的他们鼻青脸肿,不断跪地求饶。
一顿暴揍过后,一名衙役一把揪起一名守军官兵的辫子,恶狠狠问道:“说,外夷是不是真的打进来了?”
那官兵已经被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肿着脸说道:“真的,真的打……”
“还敢嘴硬!”
衙役大怒,一脚将他踹翻,然后拳脚并施,直打的官兵哭爹喊娘。
“说,说话啊,我武昭国赢了没,外夷输了没?说话!给我说话!”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武昭国赢了,那不是外夷,是一群土匪!”
终于,那官兵终于被打怕了,只得跪地求饶,昧着良心说了空话。
那衙役这才心满意足收了手,对周围人说道:“都听到没,就是一群土匪,哪有什么外夷啊,哈哈哈。”
那语气,那神情,别提有多威风了。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薛咄屠被一堆着甲亲兵推搡着来到了人群前。
拜尔佳一见,立马放下紫砂壶上前行礼:“呦,是薛大人,您这是遇到土匪了?”
“土匪?什么土匪?”
薛咄屠大怒。
“外夷都快打到中都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眼神齐齐聚焦到他身上。
就连原本客气的拜尔佳,此刻也是脸色漆黑一片。
只听他沉声说道:“薛大人,本官知道你是万岁爷身边的宠臣,平日里也算是尽心尽力伺候着您,
可是,这青天白日的,你也不能这么睁眼说瞎话啊。”
“你说什么?”
薛咄屠震惊了,不可置信看着拜尔佳。
拜尔佳道:“万岁爷都说了,我武营将士奋勇血战,早已将来犯外夷压缩在健康城内等候发落,
敢问你口中的外夷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啊?”
“都是真的!”
薛咄屠大声吼道。
“我都亲眼所见的,沽口海面上停靠着一艘艘巨大的舰船还冒着黑烟,
它们会砸出一种惊天动地的霹雳弹,能摧山裂石,怜壬心就是被那霹雳弹砸的只剩了一个屁股!”
“满口胡言!”
拜尔佳立马打断他的描述。
“什么外夷,什么大船黑烟的,分明就是遇到一群土匪流寇而已,是你们自己守不住沽口这才找了这么蹩脚的理由妄图搪塞过去。”
薛咄屠整个人都傻了:“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啊?什么土匪,明明是外夷……”
“好了薛大人,不要再装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拜尔佳直接打断他的话。
“分明就是一群流寇,非要说成外夷,被打了也就算了,临阵脱逃也无事,可非要说遇到了外夷?薛大人,你这是想要打万岁爷的脸么?”
薛咄屠顿时气急败坏:“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跟我一起去看。”
说着,他就要拉扯拜尔佳的官服。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放手!”
“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
“来人啊,薛咄屠反了!”
拜尔佳一声大喊,场面再度失控。
“打死这个龟孙!”
下一刻,愤怒的百姓立刻一拥而上,在拜尔佳的刻意指引下,将薛咄屠冲到地上。
就连保护他的亲兵也被十几个百姓围住,吃了好几个巴掌。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烂菜叶子配合臭鸡蛋,连同裹脚布都甩是漫天飞。
拜尔佳似乎是嫌气氛不够热烈,更是大张旗鼓调来一波衙役,再度和薛咄屠的人打成一片。
“给我打,打死算本官的,万岁爷都说打赢了,你还要说遇到了外夷,你是在说万岁爷打输了不成?”
“薛大人啊,我真没想到你除了会捞钱玩女人外,居然还这么能编会说的,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外夷,早就被我们武昭官军打的不敢出气了!”
拜尔佳趾高气扬,不断吩咐属下对薛咄屠几人一阵拳打脚踢。
“拜尔佳,我草你祖宗!”
薛咄屠被气的面色铁青,狂吐一口鲜血后,当场在众人围殴之中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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