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沈浪率部登陆惠州城,顺势组织防线,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裴矩陪着沈浪开始一起监督城外防御工事,寻找最合适打狙击的地点。
眼看城防工事布置进入尾声,裴矩开始建议道:“军座,驻扎在亳州的一千七百名武营主力才是武昭核心力量,
至于本地驻守官兵,纯粹就是乌合之众,消灭他们毫无意义。”
沈浪:“所以,内城武营官兵的家眷就是引他们上钩最好的手段,至于那些乌合之众……”
他把目光瞄向那些留着金钱鼠尾正协助楚军搬运沙袋的驻防官兵,不由摇头一笑。
“那得看把他们摆放到什么位置,如果你视他们为猪狗,那他们就是猪狗,永远别想出人头地,
但如果……”
沈浪话说一半,向那些被俘虏的官兵吹了个口哨。
下一刻,所有武昭官兵齐齐把目光转向沈浪。
只见沈浪拿出一把银元,直接往桌上一拍:“你们听好了,谁愿意第一个把脑袋上的鼠尾巴剪了,那这些银元就是你们的了。”
众人闻言,立马继续开始干活了。
武昭律法,留头不留发,辫子就是命。
那一叠银钱固然吸引人,但但也得有命拿才行。
沈浪见此,却是不急不躁:“不愿意是么?那这样呢?”
说着他把那叠银钱拿走一半:“本来有二十块银元,现在十块银元了,你们谁第一个打算剪辫子?”
这些官兵麻木地看着沈浪,当即有人蠢蠢欲动,却被旁人给死命拦了下来。
“还是不愿意?”
见还是没人愿意站出来,沈浪再度将十块银元拿走一半。
“只有五块银元了,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了。”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一名官兵跑到沈浪面前,躬身问道:“大人,我愿意剪辫子,这银子真的给我么?”
沈浪直接递给他一把匕首:“把你脑袋上的鼠尾巴割掉,这五块钱现在就可以拿走。”
那士兵犹豫了半晌,心一横直接接过匕首将自己脑袋上的辫子割下。
这一幕,看的其余官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很好,这五块银元现在起就是你的了。”沈浪接过金钱鼠尾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到一旁,将五块银元交到他手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我叫秦二驴。”
“秦二驴,你很好,拿着钱回家吧。”
秦二驴一愣,握着手中这叠厚重的银元,不确定又问了一声:“真的放我走么?”
沈浪摆摆手:“去吧,我说话算话。”
秦二驴闻言,立马连声道谢,将银元揣入怀中,转身就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更多的官兵围了上来,纷纷要求剪辫子换取银元,甚至只要一块银元就剪辫子。
这一幕让裴矩十分不解,等沈浪笑着起身后,才迫不及待问道:“军座,这是怎么回事啊?二十块银元没人愿意剪辫子,降价了反而趋之若笃?”
沈浪说道:“你得代入他们的思维和国情看待问题,
二十块银元已经超出了他们获取这笔财富的底线,认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而降价后,他们就会天然认为这个价位反而比较合适,足以打破坚守的底线,
毕竟钱少了,他们心里会开始怀疑,是不是就算他们不拿这笔钱,我们也会强制让他们把辫子剪了,
于是他们心里就产生一种焦躁不安,加上有了第一个做示范,
必然会在脑袋上辫子贬值到无利可图时换取最后的利益,
这就是逆向心理攻势,可惜啊,又让你偷学了一手。”
裴矩立马行礼:“军座,在下当真是对你敬佩的无以复加啊。”
沈浪轻笑一声,长叹一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脸上浮现一丝浓稠的悲凉。
半晌过后,吕蒙亲自找到沈浪说道:“军座,内城乱成一锅粥了,那些尚未归案的本地官兵已经连着祸害了十几家大户,那些大户一致向我请求,能放他们离开惠州城。”
沈浪:“你回去告诉他们,谁敢离开内城半步,直接击毙,不想出事就老实在家里待着。”
吕蒙顿了顿,立马岔开话题:“我已经按军座吩咐,将聂识图等几名本地官员放出惠州城,
以亳州和惠州的距离,索因本部主力五日内就会抵达这里,军座,消灭这支主力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办吧。”
沈浪摇摇头:“不,索因本部兵马我亲自来收拾,
你立刻整理好惠州内城资料,尽快补充好起航资源,
等歼灭索因本部后,我们继续北上闽州。”
“遵命!”
吕蒙没有多问,行了个军礼后,立马转身折返内城。
……
亳州城总督府内,聂识图跪在一名满脸虬髯的异族将领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将领就是惠、海总督,索因。
“你是说,惠州、海州相继被外夷占据了?”
“索大人,敌人的火器实在太犀利了,我们甚至找不到敌人在哪,就直接被打的找不到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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