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章帝听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都在发抖:“大胆,大胆,大胆!李双琰,你好大的胆子,你们李家好大的胆子!”
李双晚冷笑 :“大不大胆的,臣女今天这话也说了。”
凌宴震惊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淮英一把拉开偏殿的殿门,快得喜福只觉眼前身影一晃,人就冲了出去。
御书房门口,临时顶替禁军的十数位羽林军齐刷刷拔出刀,对准了李淮英和李元乔父子二人。
喜福额头冷汗直冒:“王爷,少将军,这里是皇宫,你们可不要冲动啊。”
父子二人此刻哪里还听得见喜福的劝告,一脚一个,将拦着他们的羽林军踹翻。
御书房的殿门是大开着的,景章帝看着似要造反的李家父子,气得如处于发狂边缘的暴兽,喝道:“让他们进来!”
他倒要看看,李家父子敢不敢把他这个皇帝给杀了,敢不敢造反!
李淮英和李元乔父子二人踏着一寸寸汉白玉石砖,朝御书房走去。
这些砖石,不知染了多少他们李家军将士的鲜血。
在他们二人身后,数百羽林军手持长矛对准了他们的后心,不敢靠得太近,也不离得太远。
李双晚看着目光坚定,朝她走来的爹爹和兄长,双眼通红。
起码,她还有家人。
宫外,还有她的爱人。
李淮英也不行礼,走到景章帝面前,就将怀里的虎符掏了出来,拍在了御案上。
不就是兵权吗!
他给!
李双晚怔了怔,原来爹爹进宫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除了女儿,他们李家,没有什么可以舍弃的。
父子二人又齐齐解下腰带,脱去身上的官服、官帽,往地上一扔。
这北晋的镇国公,大将军,少将军,他们不要了!
牵起女儿的手:“琰琰,我们回家!”
李双晚脸上还挂着泪,但笑了:“好。”
又去挽哥哥的胳膊。
李元乔笑着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这么好的妹妹。
朱安禾从丈夫儿子手上接过女儿,一把将人抱入怀里,泪如雨下。
李双琰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娘,我们一家四口,回家。”
“好,回家,我们回家。”
看着他们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景章帝气得暴跳如雷,把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
李家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
他不过就是要李淮英交出兵权,他们竟然敢给他甩脸色!
反了天了!
反了天了!
那支三十万的大军,本就是北晋,是凌氏天家的,何时成了他们李家的私产,要他们拿出来就这么难!
喜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羽林军没人敢拦他们。
宫门口,顾星言和红霜一直在等着。
远远的,见到他们四人出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顾星言便注意到了李淮英和李元乔只着一身白色中衣。
脸色一变,赶紧跑过去:“琰琰,伯父,你们……”
李双晚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没事,我们回家。”
马车一路疾驰回了李府。
路上,顾星言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无耻的人见得多了,像这样无耻无下限的,还真没见过。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马上离开盛京城。
否则,就景章帝那无耻样,什么时候反应过来,要对他们下手也不知道。
顾星言当机立断:“伯父,伯母,回府后,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必须马上走。”
李淮英:“好。”
马车一停下,李双晚就让红霜去青兰院收拾东西,不必带太多,只需把要紧的东西带上便可。
最主要的是那三株放在柜子里的草药一定要拿上。
“星言,你有什么办法?等景章帝反应过来,他必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追杀我们。”
这是他做得出来的。
“我让林木森派出一支走镖队伍,咱们都乔装一番,随镖立即去大梁。”
虽然明面上的人已经跟着莫林走了,但顾星言的那些暗卫都在暗处保护他。
也不是没有一搏的资本。
李淮英点头:“行,一个时辰后出发。”
朱安禾也点头。
李双晚自是最好如此,好在,上次宫变发生的第二天,无官一身轻的外祖父一家便跟着大舅去了沧州。
沧州离盛京数百里,景章帝就算要对付外祖父一家,他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再有就是钟府。
还好,哥哥和钟家姑娘议亲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六礼也只走了纳采、问名、纳吉三礼。
此三礼无需大张旗鼓。
故而,知道此事的也没几个人。
而且钟府两代人都是国子监祭酒,许多文臣都是钟家老爷子父子二人的门生。
景章帝除非真的要北晋亡国,否则,绝不敢动了他们李家武将之后,还要再动文臣。
再者是洛洛和郭大夫,上次大梁使团离开的时候,郭大夫跟着顾星琅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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