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要说关系近的,肯定是她大学时候的那个男朋友,叫肖然,没错,就是他,毕业后好几次同学聚会,还有赵霞升职那次请吃饭,都是他张罗的。”
“肖然?”杰重复了一遍道,“他是干什么的?”
“医生啊,我们这行毕业了还能干什么。”
“我记得……肖然好像是在T市医科大学当老师,教书的。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现在应该是在T市省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当专家了。”
杰追问:“具体哪个科室的专家?”
“哪个科室……”徐欣闭上眼,眉头紧锁。
她猛地睁开眼,语气肯定,“等等,我想想……血液科!对,血液科!”
“刘磊跟我提过一嘴,他女儿……文文,就是在那儿确诊的白血病,唉,那孩子……”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脸上难得地掠过一丝同情,但转瞬即逝。
杰和杨楠交换了一个眼神,杰继续问:“刘磊和赵霞离婚,你知道内情吗?”
“这个……真不清楚。”徐欣摇摇头,表情显得很无辜,“就知道是文文确诊之后的事,你想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夫妻俩肯定压力大。不过具体为什么走到离婚那一步,谁知道呢?那是人家的私事,我一个外人,哪好多打听。就是那段时间,刘磊那脾气……特别冲,看谁都不顺眼。”
杰沉默了几秒,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徐欣脸上,让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最后一个问题。”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
“刘磊离职那天,按规定应该上交的胸牌,现在在哪儿?”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徐欣强装的镇定。她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收缩,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应……应该……在档案室吧?离职材料不都归那儿吗?”她的声音发虚,眼神躲闪。
“是吗?”杰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那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有紧张!”徐欣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欲盖弥彰的慌乱,双手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她的视线根本不敢和杰对视。
杰站起身,走到徐欣身边看着她,厉声质问道:“徐欣!看着我的眼睛!胸牌到底在哪儿?!”
这一下让徐欣浑身一颤,一瞬间脱口而出:“丢……丢了!”
“丢了?”杰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是在你放火烧档案室之前丢的,还是之后丢的?嗯?”
“我……我不知道!”徐欣慌乱地摇头。
“不知道?徐欣,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私刻公章,违规办理离职手续,还有,纵火......哪一条不够你进去待几年的?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天过海?”
“不是的!不是的!”徐欣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她竟然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上,脸上涕泪横流。
“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们,别抓我,我不能有事,我老公一直没找到正经工作,家里全靠我这份工资撑着,我要是进去了,我们一家老小就全完了,求求你们了!”她双手扒着审讯桌的边缘,哭得泣不成声。
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徐欣,你已经隐瞒过我们一次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半句假话,或者藏着掖着什么,我跟你保证,今天这市局的大门,你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此刻的徐欣哪还敢有半点迟疑,捣蒜般点头,带着哭腔:“我说!我说!警官,我全说!那个胸牌……是刘磊办完离职手续后第四天没的!真的!不是我烧档案室之前丢的,那时候……那时候我还没那个胆子呢!”
她语无伦次,急于撇清自己:“这事儿我怎么敢往上报啊?那胸牌……那胸牌是我找外面偷偷刻的章子给补办的!这要是查出来,我这工作肯定要没了!我男人……他一直没个正经工作,家里就指着我这点工资呢!我要是完了,我们一家老小……我不敢想啊!”
“昨天你们来问胸牌的事,我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找人连夜做了一个新的,想着今天早上上班早点去,趁没人注意,偷偷塞回刘磊那个档案袋里,就……就当它一直在那儿……好蒙混过去”徐欣说着,懊悔地用手背抹着眼泪和鼻涕。
杰弹了弹烟灰,语气没什么起伏:“具体说说,你是哪天,什么时间,怎么发现胸牌不见的?”
“十月……十月二十一号!”徐欣努力回忆着,眼神还有些涣散,“对,就是那天!那天来了好几个实习生,叽叽喳喳的,烦得很,我让她们填资料入档,上午我还特意理过那一片的档案,刘磊那个袋子鼓囊囊的,错不了,胸牌肯定在里面,都能清楚的看到边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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