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县县衙,莫未林刚送走张泽这尊大佛没多久。
县衙里的事务还没捋清楚,一封从京城来的密信打断了他的安排。
看完信上的内容,莫未林陷入了沉思。
从他短暂和张泽接触的几日,他对张泽此人有了一点儿了解。
东水县突然遭到了数百北戎人的突袭一事,他也是事后才收到府衙的公文。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解决得也太快,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几十个护卫竟能将几百个北戎人全剿灭了,这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现在大皇子那边吩咐让他去探查一番,他无论出于哪一种理由,都要好好去查一查。
西平县的人暂时用不上,只能动用暗中的人。
这一查,又是好几日过去。
看着底下人查到的消息,莫未林只觉得自己低估了张泽。
此人行事环环相扣,大皇子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大皇子不该把此人得罪死的。
他们的计划,恐怕要变一变。
这么想着,莫未林快速写了一封密信,阐明了自己的想法。
东水县一事告一段落,已经进入腊月,离过年不远了。
“三姐,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我总觉得你从金嘉城回来后就有些怪怪的?”
张清彤被张泽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嗯,没什么,你啊,衙门里的事都管不过来,反倒是操心起我来了。”
“三姐,你要是不和我说,那我可保不准会不会和爹娘说。”
“……你!哼,算了,和你说,就和你说,但是你先别和爹娘他们说。”张清彤怒目圆睁,紧了紧拳头,又松开。
自己这个弟弟真是太不好糊弄了,想瞒过他,压根没可能的。
“我找到了心仪之人。”
张泽好奇挑眉,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衙门里的事务,还真是有些忽略了家里人的事,“是谁?”
张清彤突然羞涩地捏了捏裙角,“子车嘉言。”
“子车嘉言?子车这个姓氏有些少见,他是哪里人?”
“他是洛州人。”
张泽快速回想,道:“洛州?洛州离源柔可不近,你怎么会认识洛州人?”
“他和二姐夫都在晋川书院求学,二姐出嫁那日,他到了府上贺喜,我就认识他了。”
张泽对于子车嘉言此人并不熟悉,但是从三姐的语气神态,不难看出,三姐对此人是动了真心。
只是,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不亲自让人查查,他不放心。
张泽脱口而出,“三姐,你们没有私定终身吧?”
张清彤杏眼一瞪,“小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不懂礼数的人,
我们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是吗?”
张清彤红着脸,梗着脖子,大声反驳,“当然。”
“三姐,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亲弟弟,你要是还不同我说实话,我现在就去告诉爹娘,让娘赶紧给你定下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
“你——”
张清彤见小弟态度坚决,知道自己不坦白,小弟是真的会说到做到去和爹娘说。
“我前一阵子不是去了金嘉城嘛,在去的路上,意外遇上了浑身是血的子车嘉言。
一开始我根本没认出是他,只是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雪地里,就命人去瞧了一眼,发现人还有救,就将人送到了医馆。
也是子车嘉言命大,我若是再晚去一会儿,就是神仙来了,他也救不回来了。”
张泽闻言,眉头皱起,“他有没有和你说,他为何会浑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
“说了,他的堂伯,堂叔他们雇了人,要取他的性命。”
“为何?”
大周是一个宗族社会,普通人在宗族的庇护下,能够不受其他人欺负,能够争取更多的利益。
既然子车嘉言和二姐夫一样都在晋川书院求学,想来学识也是不错的。
放着这样一个读书苗子不要,反而要将人赶尽杀绝,怎么看这事都透露着古怪。
张泽将他心里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张清彤抿了抿嘴,“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子车嘉言的父母早逝,他是由阿爷扶养长大的。
三年前,他阿爷因病离逝,他为阿爷守孝三年,因而错过了当年的乡试。
子车嘉言的阿爷留下了一笔家财,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我不多说,你应该也是明白的。”
“所以,子车嘉言的那些堂叔、堂伯就起了心思,想要将子车嘉言弄死,然后分子车嘉言手里的银钱?”
“是。”
张泽脸上的疑惑之色越发明显,“能够培养出一个能考乡试的家族,应该不是蠢人才是。”
“因为,子车嘉言的阿爷运道好,娶了江南富商楚家的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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