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更在意的,是隔壁大队的情况。
不知道老知青们清不清楚。
村民肯定知道,但会不会告诉他就难说了。
收起心事,唐尧捏了捏手上张胖胖塞过来的纸袋,“肉包子?”
“嘿!还挺能猜,一猜就对了。”张胖胖笑道,“我觉得挺好吃的,带回来给你尝尝。”
“谢谢胖胖!”唐尧还真有点饿了,顺手拆开吃了起来。
别说,味道确实不错。
唐尧吃得大眼弯弯,一扫刚才心事重重的模样,“你请我吃包子,我请你吃鸡啊。胖胖你喜欢吃鸡腿、鸡翅还是鸡胸肉啊?”
张胖胖傻眼了,使劲摇头,“不用不用。我这肉包才几分钱,你一只鸡至少三四块,差太多了。”
唐尧无辜地指着厨房,“可是已经收拾好了。你想吃炒的还是煮的啊?”
张胖胖目瞪口呆,“你跟村民高价买鸡了?”
这年头,百姓养鸡都不为吃肉,只为源源不绝的鸡蛋,这种行为被戏称为“鸡屁股银行”。
因而要跟村民买鸡,必须出大价钱,否则没人肯卖。
唐尧默不作声吃包子,等着看张胖胖的反应。
张胖胖回过神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唐尧的肩膀,“阿贝啊,省着点用吧,以后家里未必会给你钱了。我朋友亲身经历过的,如今他日子过得苦哈哈,可难受了。”
唐尧看他脸都皱成了小老头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胖胖别担心,我家就我一个宝贝疙瘩,他们不会不管我的。”
“可是,”张胖胖试图打破唐尧的美梦,可惜没成功。
只听唐尧说:“胖胖,王家就我一个宝贝疙瘩,我爷我奶、我爸我妈、我大姐我二姐,他们都把我当宝贝来宠,不会不管我的。”
这番话,让门外假装不经意路过,实则故意偷听的人双眼放光。
殊不知,话就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唐尧可不想终日防贼。
张胖胖“嘘”了一声,跑出去往门外看了一眼,没看到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关上门走回来教育唐尧,“阿贝啊,这些话别到处说,人心险恶。”
“是是。”唐尧虚心点头,“不过鸡确实不是买的。我今天到山脚溜达,运气好碰到了两只野鸡,就给逮回来了。中午吃了大半只,剩下的留着等你们回来再吃。”
张胖胖这才放下心来,不是买的就行。
“没想到你还有这运气呢?”
“那是。”
“那我要吃鸡腿!”
“行,鸡腿都给你,我吃鸡翅。”
“鸡翅没肉,我分你一只鸡腿吧?”
“不用,我就爱啃骨头。”
“那你咋不啃鸡脚呢?”
“鸡脚这么做难啃。”
“没想到你还挺挑。”
“做人嘛,总得有点追求不是?”
“得,说不过你,我出去打水洗澡,一身臭汗。”
“去吧去吧。”
没营养的话扯完,俩人各忙各的去了。
**
次日一早,新老两批知青吃完玉米面馒头配稀粥,匆匆赶去上工。
今天上工多了一道工序,就是介绍新知青。
过程很简单,五个人站成一排,大队长挨个介绍,并没有给他们自我介绍的时间。
介绍完毕,队员分散干活去了,原地还剩大队长跟五个新知青大眼瞪小眼。
大队长昨天到镇上开会才知道,他队里新来的五个,其中三个连隔壁大队都碰不得。
于是乎,他被难住了。
该怎么安排这几个人呢?
正烦恼着,就见唐尧举起手来。
“王宝贝同志,你想说什么?”
“大队长,我能申请去割牛草吗?”
大队长“哈”了一声,“也不是不行,可那是给队里孩子干的,一天最多只有四工分,吃不饱的。”
“工分多少不要紧,我家不缺我一口吃的。”唐尧摘下草帽转过身去,露出后脑勺那道结疤的伤口,“我下乡前刚出院,爸妈不让我干重活。”
几人看到那小拇指长的扭曲伤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得伤多重才有这么大的伤口啊?
张胖胖自责又气愤,“火车上你咋不说啊,不然我豁出去都把咱位子抢回来。”
唐尧看着才认识几天,已经会为他红眼眶的傻小子,笑了笑,“胖胖,没关系的,不疼了,就是伤在脑袋,不想跟人起冲突。”
张胖胖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唐尧一看到霸占他们位子的是几个壮汉,就拉着他去角落,让他别争位子了。
他俩一个瘦一个弱,一看就是不经打的,万一起冲突,极有可能会再伤到脑袋。
张胖胖下意识拍了拍胸口,“那火车的事就算了,你以后有事要早点告诉我,我瘦是瘦,力气还是有的。”
唐尧冲他灿烂一笑,“好。”
大队长怕唐尧再出事,既然唐尧自己开口并说明了情况,他便顺势同意了,“行,王宝贝同志去割牛草,一会儿我让张娃子带你。”
“谢谢大队长。”
大队长又看向其他四个人,“林慢慢先去拔草吧,到时如果想换再跟我提。李小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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