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暖之进门后,对着床上的皇上重重地叩拜行礼。
“免礼。”皇上重重地咳了两声,瞧着姜暖之,温和地对她招手。
“朕听闻姜医师此番受了委屈,吓到了吧?可曾受伤?”
姜暖之兀自摇头,红着眼眶跪了下去:“谢过皇上!不管是在昨日,还是今日,都多亏了皇上!不然微臣怕是没命来见皇上了。微臣愿意肝脑涂地,报答皇上大恩。”
骤然听了姜暖之这番话,便是皇上也愣了一下,兀自瞧了一眼身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也愣了下,而后微不可查的点头。
“皇上英明,您遣了奴才去的时候,正是谢婕妤娘娘在为难姜医师,姜医师又被大长公主罚跪,受了好些委屈...好在奴才去的不算晚,姜医师不曾受伤。”
“谢婕妤?当真大胆,此番就罚她紧闭宫中半年,以儆效尤,以后再有人敢公然在后宫撒野,朕决不轻饶!”皇上冷声道。
“是。”李公公应声。
“微臣谢过皇上,您不知道,自打阿戎生病,便是再无人这般护着微臣,微臣叩谢皇恩。”
姜暖之说着,重重的拜了下去。
皇上微一愣神,面上便是带了笑意来:“姜医师快快请起。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个了。”
说着,忽而道:“来人,即刻晋升姜医师为正六品太医令,特设入宫乘软轿。专门给朕看诊,无圣旨,无需给旁人见礼。此前就是朕给你的官职太低了些,朕倒是要看看,如今朕跟前的人,谁人还敢不识相!”
姜暖之骤然听了话,也愣了一下:“皇上,这...微臣还没治好您的病症,这太医令...微臣何德何能啊?”
皇上兀自摆了摆手,眉目间满是温和,笑着看姜暖之:“朕信任你。所以,方才那小李太医在朕跟前诬陷你,已经被朕教训。姜医师,一个太医令而已,你当然当得。
此前你是朕的救命恩人,几次三番救朕于危难之中,还有玄庭,你也救了朕的太子,功不可没。旁人如何比得?莫说是太医令,便是国医也当得。只是,你身份特殊,有些事儿还需循序渐进,若贸然行事,只怕根基不稳。”
姜暖之听了话,猛然间抬起头来。
和皇上漆黑的眸子骤然对上。
好家伙,这是给自己画了好大一个饼啊!
不得不说,姜暖之此时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谁不想当官?当大官?
国医在大景可是正三品大员,一人登天,全族食禄。更重要的是,她是医师啊。只要坐上这个位置,身家顿时暴涨百倍不止。一如鹊神医,一颗寻常的药碗,他制作的,便是旁人数倍。
要是以后真的开了医馆,姜暖之都不敢想象该有多牛。
不管她是想要普及医学知识,还是赚钱,都是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这位皇上真的是敏锐至极。
起初给自己的赏赐还是什么绫罗绸缎。
可自己才从萧远山府上回来,他便是敏锐的嗅到了自己的不同,立即用的旁的来拿捏她。
这饼,姜暖之是真想吃。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脑子,只谦卑的笑着:“微臣惶恐,万不敢想啊。”
“莫要推迟,就这般定了,以后有什么麻烦,第一时间寻朕跟前的人。他们定会不遗余力护你周全。”
“微臣谢主隆恩。”姜暖之思虑的多,面上却仍旧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眼瞧着似乎都要哭了似的。
皇上似乎很满意她此时的样子,眸中带着笑意,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方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朕还没好好地看过阿戎和你的几个孩子。如今外头不太平,玄庭因为朕的病症,也是越发消瘦了。
姜医师,不若让他们一同进宫来,均安便是给玄庭做陪读,宝珠就先跟着公主。
还没和姜暖之说,朕的小公主也是刚从大荒回来的,和宝珠年岁相当,想必两个孩子该是能玩到一处...”
这般说着,皇上脸上似乎带着几分追忆似的:“几个孩子幼年一同长大,多亲近亲近。想必,也会如我和阿戎、阿蘅当年一般...”
姜暖之却是心头一跳,下一秒兀自跪拜下来:“谢皇上垂爱,只是,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听了话,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恍惚却笑起来:“姜医师可是不愿意让家中儿女和皇子公主亲近?”
姜暖之只觉得后背发凉,兀自深吸口气,方才道:“皇上,并非微臣不愿,而是两个孩子如今年岁太小了,此番来京都前被刺杀多次,孩子们都有些惊魂未定,如今小女儿还在闹肚子,想必这身子要好生养一阵子,万不要过了病气给公主才好。
还有微臣的儿子,他小比六殿下还小了两岁,又一向顽劣,怕是照看不了六殿下。
皇上,要不再过上两年,且等臣教导他们一阵子,再送进宫来……?”
“姜医师这话倒是有些过谦了。”皇上定定的视线落在姜暖之身上:“来宫中教导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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