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杀害你们的凶手，已经死了，你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汪淼单腿跪在墓前，轻擦墓碑。
再次确认墓碑上照片光洁如新后，偏头看悲伤的范世谙，“还有，世谙很专一，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找人。”
“你听得到，就在那边等等他。”
“你知道，做警察这行，死的速度，可快可慢，你真想他了，可以催一催你在那边的同事。”
“钱不够，托梦告诉我一声，保准打动同事的心。”
“滚滚滚...”范世谙推他一把，“什么乱七八糟的。”
“若若，其它别听，你实在等不了，可以留个信息，我保证能找到你。”范世谙挪开汪淼摆的花，把自己买的玫瑰放在前面。
汪淼含笑站起，将这片还给这一对，好好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夕阳西斜，余晖打在墓碑上，若若的微笑似在光影间跳动，跟他们道别。
范世谙微楞，摸上她的脸，“天色不早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光落幕，若若的照片重回平静。
范世谙站起，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沉声道，“走吧，行动开始。”
城市的夜晚，重归宁静，但灯火仍然通明。
一溜十几辆警车，没拉警笛，亮着警灯驰骋在空空荡荡的街道。
引得经过的路人驻足观望。
相较于路人的淡定，邵氏集团和顾氏集团大楼却是异常忙碌。
邵斌手提黑色箱子，站在办公室门口，频频看手表，来回踱步。
他脚下，仅次总裁办公室的机要办公室里，人头攒动，正在慌乱地销毁资料。
“好了吗？”
实在等不及的邵斌提着箱子下来，站在门口怒吼，“动作快一点，我被抓，你们也好不了。”
“总裁，马上，马上。”
负责人擦着汗碎纸，“东西实在太多...”
“闭嘴。”邵斌发狂般叫喊，“所有都销毁，销毁。”
大吼后，他又看一眼手表，提着箱子就往电梯方向走，边快步走，边大声叫，“5分钟内，不销毁，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顾董事长。”邵斌下楼不是逃跑，而是小跑着将箱子交给顾晨炜的父亲顾蓝风，恭敬道，“这是你在邵氏的股份，尽数还给你。”
“已经将你和邵氏的关系剥离，放心，不会波及到你。”
顾董事长接过箱子也不看，淡然朝他点头，“放心吧，即使你进去，我也有本事救你出来。”
“是吗？”询问声在空荡荡的大堂响起。
紧接着无数的光打在大堂正中间的两人身上。
范世谙轻拍手，“Y市的大善人，顾董事长勾结境外势力，吸自己人的血，还真是大善人一个。”
“邵董事长，你说呢？”
“你们...你们没有证据。”邵斌越说越流利，“警察办案讲究证据，空口白牙诬陷好市民，算什么警察。”
“老大。”罗莉的声音在电梯口响起，“东西都在这了。”
她举着个硬盘从两人正中间走过，晃晃硬盘，突然转身，“哦，忘了说，乌亿帆的死是我发给你们的。”
“不小心，在信息里加了点料。”
食指、拇指聚在一起，相互揉搓，“又不小心，抓取了你们的信息，真是抱歉。”
邵斌听完，脸色刷白。
身体不可控地朝顾董事长倒，被他偏身躲开，直直摔地上。
“完了，完了。”他坐地上喃喃自语，“真要完了。”
“顾董事长，顾董事长。”邵斌紧紧抓住他的裤脚，“你能保我，能保我的对吧？”
顾董事长虽然没有像邵斌一样腿软，但也变了脸色。
“带走。”
范世谙挥手，几个警察围上去。
几乎不用力气，两人就被反剪双手，扣上手铐带走。
经过汪淼时，顾董事长狠狠瞪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眼里表达的是什么情绪，就被强拉走。
......
两人勾结，利用邵氏制药集团购买甲基苯胺，再倒卖给顾氏集团投资的制药厂。
证据齐全，板上钉钉的事。
邵斌在证据摆上台后就软了腿，问什么答什么，几乎将自己卖个底掉。
可顾董事长，顾蓝风却是一言不发。
坐在审讯椅上，自在的好像在自己家。
证据齐全，再加上邵斌的口供，即使顾蓝风不说话，也是没法逃脱的罪，有没有口供，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汪淼还是想问个清楚。
“我试试。”他通过耳机传达意思给正在审讯的范世谙和史泰，“就我和他，监控开着。”
“顾先生，有一个人想跟你聊聊。”
“我再重申一句，你的供词，很大可能决定你的集团走向，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范世谙整理笔录本，声音平静，“另外，恭喜你喜当爷爷。”
都是一个圈层的人，顾蓝风家族添丁进口这件事，早就通过范妈妈传到他耳朵里。
只是他们对媒体瞒的结结实实，外人还不知道而已。
顾蓝风听到爷爷两字，微蹙的眉头放松，“谢谢！”
“交给你了。”跟汪淼交错而过时，范世谙轻拍他肩膀。
汪淼点点头，轻关上门，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顾蓝风侧面，双手抱胸靠墙而站。
两人都没有说话，审讯室静的都能听到电波声。
“你恨我的母亲，为什么？”
还是汪淼率先出声，打破安静。
印象里，阮茉莉曾交恶过的只有邵氏集团。
跟做酒店起家的顾氏集团并没有瓜葛。
为什么，顾蓝风会指使人撞阮茉莉？
“跟十年前膘国的项目有关？”
汪淼在记忆中搜罗了一圈，找到几乎没有可能的交叉点。
顾蓝风的眼睛眨了眨，没有答话。
汪淼却通过他的微表情读懂了，真跟十年前有关。
“我的母亲，是你们首选的制毒师是吗？”
顾蓝风没有答话。
汪淼自顾自说，“她死前的正在研制的药方，不单单是精神类药物，更可能从其中可以发现制毒的窍门。”
“你们所谓不伤人身，但又令人上瘾的毒品。”
自古药、毒一家，在西药领域，更是如此。
同一种化学合成物，用的好，是治病良方，用不好是剧毒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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