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点头道:“不错,就这样办。”
三人遂入林内藏好马匹,沿着乡路向前,没一会儿,远远就看见了一栋楼阁。
裴三空如灵猴般攀至一棵树上,观望片刻,下来说道:“前方大门紧闭,门前有十余名蛮兵看守,两侧各有一箭楼,箭楼上亦有了兵。”
书生指向树林深处,低声道:“我们可自林中绕去山庄后门处,以免被他们发现。”
李寒山点头答应,书生便上前带路,裴三空跟在最后,三人的身影很快便隐没进丛林之中。
庞家山庄的后门守卫明显松了许多,只有两名蛮兵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这后门前方有一块空地,空地之外便是山脚,无路可通。
书生藏在树林内,低声道:“后门处也有蛮兵,我们还是进不得庄园内。”
李寒山的眼神顺着围墙向树林深处凝视,沉声道:“我们可以从围墙外潜入,那里树木繁茂,既可攀爬翻墙,又可隐匿身形。”
书生点头道:“嗯,待我先上去查看。”
三人悄悄后退,来到了一处围墙边。这里刚好有一棵大树,树枝探过了围墙,深入其内。
书生爬到树上,悄悄拨开树枝,看到院内堆放着几个大堆,上面用茅草覆盖,却看不清茅草下面是何物。
十余名蛮兵在院内来回走动,另有一队巡查蛮兵列队行来,围绕着这几堆物品走过,复向前院返去。
书生悄悄退下来,沉凝低语道:“后院有几堆货物,看起来很像是粮草。有十余名蛮兵看守,还有巡逻兵。依我看,前院也必定会有粮草存放。”
李寒山轻声道:“这样看来,此地必是粮草存放之处,后院有十余人,那这前院的蛮兵定会多于后院,算下来整个院内至少有百十之众。”
书生不屑道:“区区百十个蛮兵,不足为惧。”
“我们先回城去,再作商议。”
裴三空小声提醒:“别忘记打野味,留待晚间下酒……”
半个时辰后,三人回到堂会,众人围聚一起,商议详细计划。
吕不准沉声道:“官仓处约有守兵百十号,且城内各处亦有蛮兵。我等兵力不足,当先毁官仓之粮,再聚众出城。”
船夫紧眉道:“可是夜间城门已关,我等又如何出去?”
书生看向李寒山,缓缓说道:“官仓起火,城内必乱。可让寒山与裴老借机混上城墙,于偏僻处放下绳索,我等攀爬而上。”
唐潇微微点头:“我等趁乱而去,烧毁城外粮草后便连夜返回秀岩。”
“那要先将马匹送去城外等候……”
残月如钩,朦胧月色洒在官仓高大的青砖墙上,墙头上的杂草在夜风中发出沙沙轻响。
三更刚过,李寒山等人已伏在街角老槐树后,他手中短刀在袖中泛着冷光,目光如鹰隼般紧盯官仓正门。
门前十余名蛮兵守卫正严守岗位,来回踱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树后暗影之中,竟藏匿着二十个人影。
书生突然吹了声低沉的叶哨,檐角夜枭受惊扑棱棱飞起。
刹那间,数枚暗器自暗处打出,裴三空如狸猫般窜出阴影,短刀划破空气的轻响被风声吞没,薄薄的弯刀在他手中飞旋,所过之处,刀刃精准地抹过蛮兵的咽喉。
官仓门檐上的红灯笼忽闪了几下,烛花爆裂的瞬间,那十余名蛮兵已纷纷倒地,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李寒山迅速在蛮兵尸体上翻找,很快便搜到了一把黄铜钥匙。
“快!”他低喝一声,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闷响。众人鱼贯而入,院内囤粮的土坯仓房在夜色中如蛰伏的巨兽,远处更楼隐约传来梆子声,却不知官仓已换了主人。
“咦!你们是谁?进来作何……”
院内的蛮兵见忽然进来许多人,其中一人刚欲开口质问,一把弯刀带着嗜血的寒光便向他迎面袭来。
“啊……!”
这名蛮兵的惨叫声响彻了夜空,院内的蛮兵迅速拿起兵器,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李寒山沉声道:“依计行事,从速解决。”
来时他们早有商议,唐门六人与双龙会四人主责是斩杀蛮兵。八名梁军则负责点火烧粮,裴三空与李寒山则负责保护这八名梁军,为他们清除障碍,使其顺利烧毁粮草。
唐潇手中玄铁剑嗡鸣震颤,剑刃劈入蛮兵脖颈时甚至未曾停顿。他身后,吕不准的短刀裹挟着腥风划过,一名蛮兵的头颅横飞出去,脖颈内的血柱喷涌而出,四处飞溅。
“快!”唐潇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剑锋指向围过来的蛮军,“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船夫旋身而上,刀花绽开,将当先一名蛮兵拦腰斩断,温热的血雨喷了他满身。
忽然间,围墙边响起了号角声。
唐潇瞳孔骤缩。蛮兵的号角声撕裂暮色,三短一长的调子正是求援信号。他脚尖在侧墙上猛蹬,身形如鹞子般掠过厮杀的人群,玄铁剑带起一道冷光,精准地刺穿号角手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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