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待商议后,明日回复他们。”
犴王凝眉沉思,福吉又道:“父王,梁国近年来与我等相安无事,且上次图朗之乱,亦是梁国出兵平叛,我等也曾许以顾冲,与梁国世代通好。此次若兴兵,岂非有失信义?”
“你所说不错,可是蛮羌与齐国势力强大。若拒绝,一旦梁国战败,只怕他们会联手对付我们。”
犴王缓缓起身,在屋内踱步,说道:“福吉,我们不妨先应下联盟之事。待出兵时,可先作佯攻,以观局势。若齐、蛮羌势如破竹,我们再出兵分一杯羹;若他们陷入苦战,我们则按兵不动。”
福吉眼睛一亮,抱拳说道:“父王英明!如此一来,我们既能不得罪齐、蛮羌,又可保全自己。”
犴王思索道:“你可派人暗中将此事告知顾冲,如此一来,不论何方得胜,皆不会与我等结下仇怨。”
“可是顾冲并不在梁国京师,此时派人前去传讯,恐怕为时已晚。”
犴王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盼他能有所察觉。”
顾冲抱着臂膀在县衙内来回踱步,白羽衣则坐在桌前,目光随着顾冲的身形来回移动。
“此马偏爱芦草,如此看来,那两名刺客来自京师的可能极大。可京师之内,究竟何人欲取我性命?”
白羽衣拄着下巴,闪着眼眸,轻道:“这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而来。你细想一下,近来可有什么事情与京师有关的?”
顾冲歪了歪脑袋,缓声道:“我只给岳父大人写了一封书信,提及宫中或有齐国细作一事。”
白羽衣蹙起弯眉,“难道是庄丞相……”
顾冲啧嘴道:“你莫要乱说,我岳父怎能是细作,更不会派人来杀我。”
白羽衣瞪了顾冲一眼:“你才乱说,我是说莫非庄丞相走漏了消息,被那细作得知,这刺客就是那细作派来的。”
顾冲稍作迟疑,继而摇头道:“我那岳父向来谨慎,沉稳持重,定然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若要告知,也唯有皇上。”
白羽衣轻拍桌面,“那就是了,陛下知晓此事后,或是无心说出,或是被有心人听去,才派了刺客来刺杀你。”
顾冲摸着下巴,觉得白羽衣所言极是。“若真是如此,那这细作定是陛下近身之人。”
“不错,我们应尽快找出这细作,不然恐陛下有危。”白羽衣站起身来,神情严肃。
顾冲点头,“我这就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京师,让岳父大人务必彻查此事。”
京师宫中,责刑司内。
周行冷冷地笑着,他的面前,正站着瑟瑟发抖的小边子。
“边公公,你可知我唤你来,为何呀?”
小边子微微晃头,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周……周司仪,小的实在不知究竟哪里犯了错,还请周司仪明示。”
“好一句不知呀。”
周行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边公公,你还装糊涂!你与齐国勾结,泄露宫中机密,你可知罪?”
小边子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连忙跪地求饶:“周司仪,冤枉啊!小的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此事!”
周行冷笑一声:“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不承认。”
说罢,他一挥手,一名番役走上前来,呈上一封信函。
周行将信函扔到小边子面前,道:“这便是你与齐国细作往来的书信,你还有何话说?”
小边子颤抖着拿起书信,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惊恐地抬起头,喊道:“这……这是陷害,有人陷害我!”
周行双手抱胸,冷冷道:“是与不是,自然会有陛下圣断。来人,将他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小边子被番役拖了下去,嘴里仍在喊着冤枉。周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万寿殿内,周行躬身道:“陛下,卑职已查出齐国细作,此人乃是撷兰殿的边公公。”
康宁帝惊诧道:“是他?!”
周行答道:“不错,宫中仅撷兰殿有麻将牌,卑职便以此处为重,暗遣人手将殿内众人严密监视。昨日,边公公遣人送出一封家书,卑职拆阅,惊觉信中竟书公主大婚、齐国联姻等军国大事,此信绝非家书,必是其欲传递消息之用。”
康宁帝眉头紧锁,满眼质疑:“他可招供了?”
“还未曾招供,不过只要卑职略施手段,他定会如实招来。”
康宁帝沉思片刻,指着周行说道:“你将他与书信一同带来,朕要亲自过问。”
“是,卑职这便将人带来。”
周行回到责刑司,命人打开牢门,吩咐道:“你们去吧,未得召唤,不得前来。”
“是。”
两名番役应声离开,周行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进到牢内,将铁门重重关上。
小边子蜷缩在牢房角落,身体因为恐惧而抖个不停。
周行步入牢中,小边子见他到来,跪地双膝挪动至他跟前,叩头道:“周司仪,小的……小的实乃被冤枉,您断案如神,还望大人为我伸张正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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