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入醉雨轩内,寻个位置坐下,伙计上前招呼,送上一壶香茶。
薛诚义疑惑问道:“这茶水就这样赠予了?”
薛贵点头道:“正是,此间非但茶水不收银两,就连那糕点亦是随意拿取。”
“怪异?那这戏馆如何赚得银子?”
“老爷稍后便知……”
此时,戏台之上行来一位妙龄女子,向着众人微微躬身,“多谢诸位客官惠顾醉雨轩,今日,我等备下一场精彩纷呈之表演,更有当红优伶献艺,还望诸位宾客品鉴。”
说罢,乐声响起,一群舞者轻盈登台,舞姿曼妙,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一曲舞罢,台下喧沸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们要听凤儿姑娘唱曲。”
“正是,快请凤儿姑娘出来……”
那女子再次登台,歉声道:“诸位,凤儿姑娘今日身体不适,尚需静养。有请芸儿姑娘为大家献唱一曲《半壶纱》。”
“这芸儿姑娘唱的也是极好。”
“是了,此曲我听过,委婉至极,甚是动听……”
台上依次走上来六七位伶人,纷纷坐于乐器旁。稍顿后,一曲悠扬曲调缓缓奏起。
一红衣女子以白纱遮面,红袖飞舞,如灵蝶般翩翩而出。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怎知那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风月花鸟 一笑尘缘了……”
一曲唱罢,宾客掌声不绝,就连薛诚义都不禁颔首赞道:“果然另有韵味。”
接下来,自有宾客取出赏银,打赏道:“烦请秀儿姑娘再唱一曲,便唱这《关山酒》。”
亦有宾客献上赏银,“有曲无舞实难成,当遣彩蝶舞者伴舞方臻完美。”
原来这醉雨轩是靠宾客自打赏赚取银两,薛诚义摸着下巴,心中有了计较。
“薛贵,看来这醉雨轩能吸引众人,靠的是这独特的经营之道和精彩的表演。”
薛诚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听雨轩也可效仿,定能扳回局面。”
薛贵为难道:“老爷英明,可是他们所唱曲调,咱们优伶竟无一人会得。”
“笨蛋,难道不会学吗?或者,我们另想办法……”
两人起身离去,回到听雨轩内,薛诚义命薛贵唤优伶献唱,自己独自欣赏。
一曲尚未唱完,薛诚义便没了兴致,挥手道:“算了,算了,都是些老声曲调,毫无兴致。”
薛贵遣走艺人,讨好道:“老爷,若是只此与之相较,实难赢得局面,小的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否?”
薛诚义抬头呵斥道:“有办法你还不快说!”
薛贵点头弯腰,阴恻恻道:“我等可出重金,将醉雨轩那几名伶人抢来,若此数人愿来,那醉雨轩便成了空壳,又如何争得过我们呢?”
薛诚义眼睛一亮,颔首道:“此计甚好,如此一来,醉雨轩非但争不过我们,只怕不出数日,便要关门歇业了。”
薛贵附和道:“那时我们听雨轩便可在城内独树一帜,独揽此间生意。”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薛贵面色略有为难,又道:“老爷,只是我听闻,这醉雨轩好似与秀岩县令颇有关联,我们若是如此行事,会不会惹来麻烦呀?”
薛诚义一脸不屑道:“一个小小县令,还能奈何我不成?你莫要忘了,老夫可是李知府的座上宾,又岂会惧怕于他。”
薛贵急忙讨好道:“那是,李知府尚且要给老爷几分薄面,更别说他一个小小县令。”
薛诚义得意地哼了一声:“去吧,此事你若办妥,我必有重赏。”
“老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薛贵领命而去,带着一名伙计来到醉雨轩门前,说巧不巧刚刚好遇到落魄而来的王灵凤。
“哟,这不是凤儿姑娘嘛。”
王灵凤身上尚未干透,她紧了紧衣裙,盯着薛贵问道:“你是哪个?”
薛贵赔笑道:“在下是听雨轩掌柜薛贵,久仰凤儿姑娘大名,不知姑娘可否赏面,容在下说几句话?”
王灵凤本就因被顾冲赶出府而烦闷,又听闻是听雨轩之人,便问道:“你有何话要说?”
薛贵瞄了一眼醉雨轩门前,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姑娘随我去茶楼内细说。”
王灵凤心生好奇,便轻轻点头,随着薛贵进了不远处的茶楼之内。
“凤儿姑娘,我家老爷久慕姑娘之名,想请姑娘到听雨轩献艺,不知凤儿姑娘可是有意?”
王灵凤一听此话,眼中忽闪过一丝惊喜。她深知醉雨轩这里自己已经很难立足,恰好有了这个机会,也可使得自己脱身。
“不知报酬几何?”
王灵凤面上沉稳,与薛贵谈起了报酬。
薛贵笑道:“自然比这醉雨轩优厚许多,只要姑娘肯去,一切好说。”
王灵凤轻笑几声,凤眼眯起,慢声道:“薛掌柜,我若再一同唤去几个姐妹,你又当如何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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