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
“你们也老了……”
“临走之前,就想着能够再为陛下做一件事情。”
“南巡之后,陛下威望空前绝后,你们难道真的不愿意,让我大明朝拥有一个说一不二的天子吗?”
张居正缓缓说道,而说完之后,张居正站起身来,走到窗台旁,推开了窗户。
他看着那棵柳树,顿了片刻后,接着说道:“我还记得,陛下刚刚登基,高文肃公被冯保陷害,受两宫皇太后驱逐,陛下召我去乾清宫。”
“十岁的陛下啊,自比和帝……”说到此处,张居正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吓我,也是点我……不过,当时我并不害怕,相反,我心中还有些激昂之意。”
“上天真的赐给我大明一个英明的天子……”
“二位,本官不强求你们二人,能够帮我促成此事,只愿,你们二人别拖我的后腿。”
“多年同朝为官之谊,可不能因此事,而付之一炬啊。”说话间,张居正转过头来,看向了烛光中的张学颜,申时行二人。
文斗,武斗。
张居正都拿手……
他跟申时行,张学颜这么多年在内阁搭班,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众人也都比较注意班子内的团结,像张居正此时说的这番话,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过。
张学颜,申时行二人听完张居正的话后,心中知道,首辅大人,是认真的。
申时行与张学颜在张居正那灼灼目光下,微微低下头,神色间满是复杂。
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细微声响,那跳跃的烛火映照着三人的脸庞,明暗交错……
书房外,一只鸟儿扑闪着翅膀飞了回来,轻盈地落在柳树枝上,时不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叫。
张居正听到声响,回头望向那只鸟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有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期许,复杂难辨……
申时行与张学颜见此情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良久,申时行站起身来,对着张居正拱手说道:“阁老,时辰也不早了,我等就先告辞了。”
张学颜也跟着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张居正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了声:“二位慢走。”
随后申时行和张学颜踏出书房。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两人并肩走在府中,一时都没有说话,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张学颜才长叹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申大人,你说阁老这次怎么就如此执着于陛下南巡之事呢?”
申时行苦笑着摇了摇头,“阁老一心为了大明江山,他觉得南巡能让陛下威望达到顶峰,日后朝堂便能政令畅通,这是他临走之前还想为陛下铺的最后一段路啊……你没有发现吗,阁老现在的年色,去年初的时候,差很多啊。”
张学颜皱着眉头,神色忧虑:“话虽如此,可这南巡之事,风险实在太大了。耗费巨大不说,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也不少,咱们不阻止,一个海瑞就是一个大麻烦。”
“错,能够阻止阁老的不是海瑞,而是陛下。”申时行轻声说道。
而张学颜闻言,沉思片刻后道:“申大人,依我看,咱们也别再掺和这件事了。阁老心意已决,我们劝也劝不住,不如就随他去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出了张府,两人分别坐上了马车,返回各自府邸。
京师内外,到处都传着各地的祥瑞,都成了百姓,官员的饭后谈资了,而皇帝朱翊钧对此,从未过问……
有些机灵的藩王也来找存在感了,专门因祥瑞给皇帝上的贺表,贺表之中,可是狠狠的夸了一番皇帝。
可皇帝不领情啊,每个都批复:“尔于封地,安分守己,节俭度日,不凌虐百姓,此乃莫大之祥瑞也。”
大明万历八年,十一月十五日,紫禁城被一层肃穆又带着几分期待的氛围所笼罩。
乾清宫内,朱翊钧正与张居正谈论着朝堂要事,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砖地面上,映出两人略显严肃的面容。
朱翊钧微微皱眉,听着张居正的讲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冯保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在距离御案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恭敬地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似是要临盆了,产婆已经赶过去了……”
朱翊钧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惊喜与急切,也顾不上与张居正继续商讨事务,急忙问道:“产婆都安排妥当了吗?一应物品可都齐全?”
冯保连忙点头:“陛下放心,都已安排好了。”
“阁老,您先回去,国事过些时日,再说。”
“是,陛下。”张居正行礼道。
随后,朱翊钧大步迈出乾清宫……脚步急切地朝着坤宁宫走去。
一路上,宫墙高耸,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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