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厚颜无耻地问一句，你会接受这样的我吗？”
“你刚刚有句话说的很对。”时铭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严肃道：“你真的挺厚颜无耻的。”
换了谁能像他这样，理所当然算计试探身边人，看见爱人生气了，就满口答应会改会改。
结果下次还是该怎么做怎么做。
时铭有眼睛，看得见他确实有在努力改变，但这就跟那些涌进校园的感恩教育似的，当天哭的肝肠寸断恨不得把命都还给父母，过几年，就又打回原形了。
顾九京比他们好一点点，至少他确实改变了不少。
但有句话说的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顾九京依旧在疯狂试探时铭的底线，偏偏他还很聪明，一发现不对就立即退回去，并且还能很好地安抚时铭的情绪。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知道以前发的誓言都成了狗屁，他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干干脆脆地把自己扒个干干净净。
承认自己城府深，心思重，还无耻。
他甚至还能反过来道德绑架时铭，说这种心理缺陷跟身体缺陷一样，暗示时铭不应该嫌弃他。
他把话说的特别漂亮，显得特别真诚。
但把这些话掰碎了看，才发现他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我就是个很坏的人，我改不掉那些毛病，我会说漂亮话哄你。
但除了我爱你其他都是假的。
比如我答应让你走，但我背地里肯定偷偷找人跟着你；
比如我说还你自由，但我肯定还会偷偷拿你身边的人威胁你回来；
比如我说会尊重你的一切想法，但我还是会不动声色去影响你的所有决定。
如果说他们现在是两军对垒，那么顾九京就是死活不肯撤兵投降的那个，但他会把自己会用到的谋略全部告诉时铭。
真诚，却又极尽无耻。
满盘算计，却又全是爱意。
甚至连他们现在的谈判，其实都没给时铭选择的机会，毕竟大门锁了。
顾九京在用最温柔的方式玩强制爱。
这真的就应了网上那句话了——他怎么不算计别人就算计我？还不是因为他爱我！
时铭还是那句话，恋爱脑都去死。
这场恋爱谈了几个月，感觉比人家谈了几年的还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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