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左木棠与戌狗在半截血煞号上已对打了许久。
血煞号船舱底部进的水越来越多,使得船头正在不断倾斜下沉。
左木棠身法灵活,戌狗势大力沉,两人其实都对对方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基本上是你攻我逃,我刺你挡的节奏。
剩下的只有比拼耐力了。
远处,何鸿那边击来一处掌罡,余波径直地朝两人轰了过来。
两人眼看那半截血煞号保不住了,索性弃船改去别的战场。
左木棠顺着桅杆一直往上攀爬。
哪料戌狗一脚蹬到另一旁的赤雷号,又以此借力蹦上桅杆顶部,朝身下的左木棠轰下一记肘击。
左木棠双手护前,旋至侧腰卸了戌狗的罡气,又顺势转身朝上方对踢出一脚。
戌狗回手护额,不料这踢脚竟是佯攻。
左木棠踢脚的同时,又藏着一记断浪掌。
水流似刀,快速迎着戌狗脸庞切了过来。
戌狗只能侧首躲避,却还是被高压水刀刺破他的护体罡气,在他精致的脸庞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可同时左木棠却又被自己的力反推,高速下坠跌落到船舷上。
血煞号的船头禁不住突如其来重压,顷刻间朝着相反的方向倾覆。
半截船就像一个翻过来的碗底,将她重重压制到水下。
可水里才是牧龙人的主场,一道水龙卷从水下卷上云端,左木棠从水龙卷中跃到一头垂首的顽石蛟脑袋上作为平台。
戌狗也跃到另一头迅水蛟脑袋上,与她相互对望。
戌狗松了松肩膀,并扭动了一下脖子,对左木棠说道:“看来我被你给小瞧了……”
左木棠眨眼间,戌狗就像子弹一样到达她的眼前,连留给她身体神经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被重重地踹出一脚。
而后她的耳际旁才传来“轰隆——”的音爆声。
这也意味着戌狗刚刚的速度比声音还快!
被踢飞的左木棠凝神,用精神力在身后织网,将她的身体从半空中兜住了,随后她又甩出几道断浪掌。
戌狗身体坚硬无比,他双臂作盾,三五下便将水刀全部打落。
他再一次身化流星,飞到她的面前。
这次左木棠早有准备,她凝聚精神之握,想用一只无形大手钳住戌狗的身体。
怎料下一刻,戌狗左脚踏空,猛地跃至她的头顶,又对她砸下一记下劈踢击。
该死!
左木棠没想到戌狗还能做出如此违反人体工学的招式,她被砸落到旁边的一头火神蛟背上,滚了好几下后被她攀住了鳞片,才没滚落水中。
这招让左木棠的右肩挂了彩,整个右胳膊暂时无法动弹。
戌狗踏空数步,稳稳地落到了另一只蛟的脑袋上。
“左帮主,友情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再不拿出底牌,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戌狗的话虽然听起来胸有成竹,可他脸上却没有表情,仿佛只是向左木棠发出一句淡漠的温馨提醒。
左木棠死死地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戌狗摇头:“不过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的一些直觉罢了……我猜你是想留着你的底牌去对付何鸿,不过我不太建议你这么选择。”
“为什么?”
戌狗侧首遥望到另一边,那个他们一开始战斗的地方。
在船尾上牧龙帮六位堂主一齐对刁爱民出手,可刁爱民仅挥舞着一根赶龙杖却能穿梭其中,即便面对六人围攻都丝毫不落下风,所有攻击都能随意化解。
左木棠顺着戌狗的目光看到这一幕,显得有些心慌。
刁爱民连魂意境都不是,他是如何那么轻松面对六个堂主的围攻的?!
戌狗回过头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
“等何鸿以为你们全都败于人羊社后,他好收拾残局再将我们打跑……而你的底牌正留着对付他,他以为自己是渔翁,可你才是那个钓鱼的人。”
左木棠瞳孔微张,戌狗那张淡然的脸似乎早已看透一切,连她内心的想法都洞悉无疑。
“如你所说,我不用底牌对付你,难道你不应该暗自开心吗?”左木棠强打微笑道。
戌狗摇了摇头:“我不存在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阴谋诡计也好,公平决斗也罢,我都不在乎,只不过我想提醒你,你的计策或许绝佳,可你低估了三件事情。”
“哪三件事情?”
“你低估了辰龙的实力,你低估了那四个外来者的实力,最后你低估了我的实力。”
左木棠额头渗出冷汗,她确实错判了形势,她没想到严赤峰这么顽强,即便他不是何鸿的对手,却依旧在强撑着没有倒下。
若是这段时间刁爱民将六位堂主逐个击破,她即便最后打赢了何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成了牧龙帮的光杆司令。
最后也如戌狗所说,他的实力远非一般人,她本想依靠灵活身法躲避戌狗猛攻来拖延时间,可眼下并非如此,若是再藏拙,恐怕会被戌狗给活活打死。
事到如今,放手一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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