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缮国公府,叶流锦带着叶青萝直接去见了叶流铮和叶流钰
“六妹妹也来了,吃饭了没?饿不饿?”
叶流铮看着叶青萝,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这小胖丫头,看着就喜气。
“我吃过了哥哥。”
“那你先坐着玩会,锦儿走,咱们先去用膳。”
他又点了个丫鬟,“你陪着六姑娘说说话。”
叶流锦揉了揉叶青萝的脑袋,转身先出去了。
身后还断断续续传来说话的声音。
“……那让厨房给你做些糕点,你爱吃什么?……你二姐姐最喜欢白玉方糖糕……”
很快,叶流铮就追了上来。
“那丫头和你小时候有点像,”叶流铮眼里闪过回忆,“不过你比她瘦,也不爱笑,每次我和姐姐回来,你都闹别扭。”
叶流锦心里一窒,“是我太不懂事了……”
才会在那些难得相聚的日子里,总是发脾气。
然后在哥哥姐姐离开后,又拼命的哭。
“不懂事是小孩子专属的特权,”叶流铮摸了摸叶流锦的头,“哥哥希望你快乐就行。”
叶流钰今日回来得早。
已经在桌子上等着了。
见兄妹两人携手同来,含笑招手,“快来。”
一顿饭吃得很快。
下了桌,便又回了方才说话的地方。
叶流锦这才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世子?”叶流钰皱眉。
“这几日听太子说,江夏王这次也进京了,而且他不在随军的途中,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儿子,是他已逝的王妃生的。”
叶流铮闻言开口,“我知道这个江夏王,他的封地在蜀中,距离陇西不是特别的远,军中旧部说,他多次想拉拢父亲,都被父亲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他不仅没有忌恨父亲,反而在父亲死的时候,还来祭拜了。”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江夏王,却见过他的儿子,有一回他单枪匹马跑到陇西来玩,好好的孩子,整日穿得五彩斑斓的。”
叶流锦几乎可以肯定,今日她遇上的那个人,就是江夏王世子了。
“还有一件事情,你们只怕不知道,”叶流钰悠悠说道,“当年姑母的婚事被抢了以后,这位江夏王立刻跑到陇西去找父亲提过亲,可惜被父亲打出去了,父亲骂他是乱臣贼子,狼子野心。”
“好快的消息,”叶流锦惊叹,“那时候只怕连父亲都还不知道姑母被抢了亲。”
这位江夏王,人不在盛京,却有无数双眼睛和耳朵在盛京。
“没错,父亲当时确实不知道,还是江夏王来提亲他才知道姑母的婚事被算计了。”叶流钰叹了一句,将往事说给弟弟妹妹们听。
姑母当时心里憋着一口气,还没等到父亲回京为她讨回公道,她就进宫了。
知道她进宫的消息,那位江夏王又特意从蜀中跑到陇西,在父亲的大帐前大骂,说父亲是把自己的妹妹往狼窝里推。
父亲气性也大,提着剑出去就和江夏王大战三百回合,两人指天对立发誓不杀对方绝不罢休。
可父亲刚死的时候,陇西极其艰难,是这位江夏王帮了一把。
那会儿叶流铮还是个奶娃娃,叶流钰年纪也很小,她不仅要承受父母双亡的痛苦,还要照顾弟弟妹妹。
父亲留下的人,又要办丧事,又要稳住陇西的局势,那时候的节度使府,每天都有刺客来光顾。
当时的情况,只要杀了她和叶流铮,陇西这块肥肉就会被分出去。
千钧一发的时候,是江夏王带着人守住了节度使府。
他横刀坐在父亲的棺材前,抱着哭泣的她,替她擦干眼泪,
“钰儿,你别哭,你父亲生前最看重的就是你这个长女,他若是没死,你将是大梁第一个女节度使,第一个女兵马大元帅。”
“可他死了,这陇西的继承终究是要到你弟弟手上,你不能心生怨恨,也不能怨天尤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把你妹妹送到盛京去,然后好好保护你弟弟,记住,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还记得江夏王走的那一天,在父亲的墓前敬了一杯酒,“叶裥啊叶裥,你可死的真不值得。”
少年时,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直到后来,她完全掌控了陇西,江夏王终于派人来说,你父亲的死,大约和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有关。
他说他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帮她。
信与不信,是或不是,只能自己去查。
这也是为什么哥延舒缇的信一到,她立马就相信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叶流铮感叹。
早知道这样,他揍萧宇笙那小子下手就轻一点,那小子就是真的不扛揍。
“锦儿,你知道那小子现在住在哪儿吗?”叶流铮问道。
叶流锦不答反问,“江夏王既然是进京来参加婚礼,为何要离军先行?”
既然世子出现在盛京,是不是江夏王也已经在盛京了。
叶流铮收起脸上的玩笑,神色严肃地看向叶流钰,“姐姐,他不会真的是想……篡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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