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面对李怀德凌厉的眼神，咽了一口唾沫。
有两件事情是底线，绝对不能说。
第一是王铁蛋弄坏配药的事情不能说，这事王铁蛋只告诉了他，还容易引起李怀德的愤怒。
第二是他昧下十三盒药的事情也不能说，要是被李怀德知道，肯定都得拿走，那他就白忙活了。
“东直门外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刘海中当上纠察队长后，老找我和王铁蛋的麻烦，我们看他不顺眼，就给他设了套，想让他得罪老神医，然后他就上套了，只是后面的事情，我们没想到。”
许大茂说到这，还缩了下脖子，感觉还有点委屈。
实际上也在试探，试探李怀德有没有怀疑老神医的真假。
“老神医去哪了？”李怀德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走后，我就不知道了，可能王铁蛋知道。”
“王铁蛋和老神医是什么关系？”
“应该不是师徒，胜似师徒吧，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以前王铁蛋瘦弱的很，窝脖儿都干不好，后来被我们院的人打了，差点打死，后来出去了一趟，莫名其妙好了，听他说，是遇到了老神医，把病治好了。
后来王铁蛋就变得很不一样，有了神奇的饵料，身体变得强壮，脑袋也越来越灵光。”
听到这，李怀德此时已经有些激动，抬手打断了许大茂的话。
“我在王铁蛋的饵料上感觉到了和神药一样的气味，你不要告诉我，王铁蛋不会配药。”
“这我真不知道，我知道他有种很好的饵料，可没见过。”
许大茂如实说道。
李怀德点了下头，表示相信。
“我听说王铁蛋家有种药酒，对风湿骨病非常好，大茂，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弄出来一瓶给我们，没问题吧？”
“药酒？”
许大茂皱着眉头，他还真不知道，王铁蛋有这好东西。
“行，那我去问问，可以的话，肯定给您弄来。”
……
王铁蛋此时还不知道又有人惦记上了他的药酒。
经过一周的忙碌，地下室终于建好。
小妹练琴，或者囡囡玩琴，都到地下室去，让院子变得终于清净。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不能让小孩过早接触音乐，不是怕小孩不懂，也不是怕小孩毁坏乐器。
是小孩学得可能比大人快，容易伤大人自尊。
自从家里有了钢琴，囡囡先玩，之后是螺孩，再然后就是二丫、小芳他们。
只要不上课，或者写完作业，这群孩子把学习钢琴当成了娱乐活动。
不得不说，环境的重要性。
一个孩子学会了，会主动教其他孩子。
一点也不私藏。
一个学一个，一个教一个，进步速度之快，让代课老师都感觉到惊讶。
只是一周，最简单的钢琴入门曲《茉莉花》就有好几个人能完整演奏。
王铁蛋都做不到。
反正很伤自尊！
王铁蛋干脆又去了信托商店，将另一架钢琴也买了回来，方便孩子们练习。
这下，院子更热闹了。
准确说，应该叫吵闹。
当两架钢琴搬进地下室的那一刻，好似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这天下午，王铁蛋在院子里睡得正香，突然又被老爸摇醒。
“铁蛋，起来了，有人找。”
“啊？”
王铁蛋努力睁开眼睛，见老爸身后还跟着个一脸笑意的败顶中年人，好像在哪见过。
“您是？”
“这是海家饭庄的公方经理，叫海叔。”老爸主动介绍道。
“海叔好。”
王铁蛋急忙站起，表示尊敬。
此时他也想了起来，怪不得看着眼熟。
“好好，现在叫红旗饭店了，海家饭庄已经成历史了。”海叔笑道，虽然有点勉强。
“海叔，您找我是？”王铁蛋问道。
“铁蛋，我听说，你会做那种汽水，是不是？”
“是啊，就是给家里小孩喝的，弄着玩的。”
“会就行，铁蛋，我也不瞒你，我们饭店呢，最近生意不是太好，我就想增加点免费的饮品。
供销社卖的那种太贵，也太少，我就想让你给我们饭店每天提供一些，我们花钱买，你看怎么样？”
“那我不成个体户了，不行不行。”
王铁蛋赶忙摇头，太麻烦，也不想惹麻烦。
海叔早已经料到了王铁蛋反应，笑着说道：“铁蛋，你可能对国家的政策有些误会，你看街面上，这不是还有很多理发店、修鞋、修车铺吗？你这个可以归结于手工作坊，属于用自己的手艺挣钱，在一定政策上，国家是支持的。”
“他们属于服务业，我这不同，我是制造汽水，属于私人经济，也是擦边，小了不够麻烦的，大了肯定有人找茬，还是算了吧。”
王铁蛋还是表示反对。
“你要觉得个体户不行，可以挂靠，挂在我们饭店名下当临时工，每月给工资，你觉得呢？”
海叔见王铁蛋胆子那么小，干脆直接帮忙承担风险。
“多少钱一个月？”王铁蛋问道。
“暂时先十八块钱每月，制作汽水的钱票都有店里负责。”
“那每天提供多少？”
“先二十升，后面需要多了再说。”
王铁蛋考虑了一下。
自己肯定不会做，也不会让爸妈做。
但有人可以做。
比如大憨妈妈江婶，侯婶子，还有95号院的杨奶奶，大奶奶和三奶奶她们。
实际上，她们过得都很好，衣食无忧，可就是闲不住。
总是接各种手工活，比如糊火柴盒、缝补衣服，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费时间，费眼睛。
不如让她们烧个水，加糖、加苏打。
轻松方便，还不累。
可以的话，再多找几家饭店。
汽水不行，还可以有酸梅汤，保证每个月不少挣。
“行，工资肯定要涨一些，至少二十四块钱一个月，不过不是我做，我找人给你做。”
“可以~”
“那就先干一个月。”
“好~”
海叔很高兴。
对他来说，多六块钱的事，然后再开一个采购证明，风险也不大。
不行，直接裁掉即可。
王铁蛋也没想到，这次小小的试探，会让这几个家庭小作坊成为了京城又一个大的饮料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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