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意在讲道,不能中断信号传输。
陈主面色阴冷了下来。
天下人,却没有时间考虑陈主现在的想法。
他们在因为冰意的三声质问而陷入沉默。
敢去斥责吗?
敢去制止吗?
那是陈主之女,世人之中敢去制止的,太少了。
更别提是抹杀。
冰意是宇主之子都沦落至此,何谈其余人?
三声质问,就像是三枚石头横压在世人的心头。
有人攥紧拳头,若是他,他绝对敢去制止。
有人眼里浮现迷茫,他不敢,因为不敢,他心里的迷茫更甚了。
这与不朽意志有什么关联?
也就在这时,那声音再度响彻起来。
“不朽意志,凡懦弱者,不可入!”
他开口,声音清澈,如深山古寺的晨钟,直入人心!
“凡侥幸者,不可探!”
陈言再语,周身溢散赤红金霞,与四周之恶意碰撞,腐蚀,不可名状之诡谲异象在光焰之中被缓缓磨灭!
“凡恶念者,不可视!”
陈言心中豪情激荡:
“这就是志!”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可为限!”
薄衫在金红之光内微微晃动,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不是因为自身有胆气而有志,而是因为有志,才会绝不怯懦!
如心中有志,虽死无憾!”
陈言不再开口。
他从不是一个所谓胆大包天之人。
为了一己之私,屠戮千万,那是胆大。
敢为自己之道,与一州为敌,也是胆大。
两者是一样的吗?
意志是他的武道,是他绝不能被玷污的真理。
击杀陈尤衣,看似随意,实则陈言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武道偏离。
他不再多说,闭目盘坐,此刻已经来到第一百一十节台阶,取出一枚铁牌,夏未泯的虚影出现了。
但他的声音,却是一直传递出去。
振聋发聩!
此刻,倾听之人,屏气敛息。
有的微微前倾,有身体紧绷,有的则是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就是不朽意志?
有人迷茫,有人感觉太过简单。
但渐渐的,有人反应过来了,最简单之物,才是最难之物。
就比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只是一个最简单,所有人都知晓的东西,但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若是不朽意志,真是如此,那能进入不朽意志的又能有几个?
谁能像陆巡阳,陈言或是冰意这样横空出世,如骄阳横空呢?
就如对方逆转生死之事,便是困难到了极点。
当人们清楚地分析了冰意的讲道内容之后,却是一个个沉默无言。
如今的冰意,就好像是一座只能仰望之巨山一般。
池悦溪、陆浮坤等天骄,此刻亦是面色微颤。
他们对意志武道的了解只会更深。
至于陈云佑则是难免的脸色难看下来了。
冰意竟是将他们整个陈州拿反面教材举例了。
有没有人可以理解不朽意志他不知道,但绝对厌恶起了陈州。
尤其是现在,一种羞耻感在陈云佑的内心深处激荡着。
无比难受。
陈言却是已经与夏未泯的虚影开始交手,双枪不断碰撞,红花涌现。
而陈言的脑海深处,再度浮现出夏未泯的记忆。
【未泯,你是百年难见的真龙圣体,与皇厄匹配度最高,是未来掌国最好的人选。】
大殿之内,一头花白,坐在轮椅上的中年掌国看着自己的儿子。
【父皇,恕难从命。】
夏未泯眉目低沉,跪了下来。
【你……不愿做?】
【我不愿做!】
【你是真龙……】
【我不愿做!】
中年掌国的眼里罕见浮现怒意。
【开国之主的话,你都忘了?】
【他是开国之主,那为何要残害后代,为何每一任掌国都要饱受皇厄蚕食,死后还要做洲明,不得安息?】
夏未泯咬牙。
【父皇,你要期盼着我早日死去吗?】
【可你身具真龙圣体!】
【那就请父皇剥夺我之圣体,我夏未泯要成武道绝颠,开国之主解决不了的,我来解决,你们只能忍受的,我来灭除!】
【混账!】
【我意已决,请父皇成全!】
【从今以后,皇室断绝对夏未泯所有的资源,谁敢私自教他,罪无赦!】
…………
【一味的忍受恶意,世界总有崩溃的那一天,我只是想要追求更高的武道,他却要灭绝我的希望,将我往死路上赶!】
【哈哈哈哈,这天下只要真龙圣体,不要我夏未泯!】
【这金州,我不待了!】
…………
【我不能教你啊,你是夏未泯,掌国给全天下警告,谁教你,杀无赦。】
【还请皇子回金州,老夫……老夫给你跪下,老夫之武道太过浅薄,不配被殿下学习。】
【天下无人可以教你,不敢教你。】
【陈州出现双骄,陈轶与陈晟,尤其是那陈轶,天资独绝,十三岁进入念力一道第五境念真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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