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小草小心翼翼操控着无头躯体,绕过层层障碍,终于顺利进入商场大厅。
漆黑的空间比恐怖片里还要瘆人。幼年小草发动火种之力,掌心升起一团巴掌大小的红色火焰,跳动的火苗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满地狼藉:破碎的化妆品柜台、坍塌的货架、歪斜的塑料模特、被砸烂的收银台,还有散落满地的生活垃圾,无不预示着潜在的危险。
“嘎吱——”无头躯体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幼年小草警惕地环顾四周,操控着无头母体在混乱的货架间小心穿行,寻找着赖以生存的物资。
下到负一层时,眼前的景象更加惨烈,一家大型超市入口处的卷闸门被暴力破坏,里面的商品几乎被洗劫一空,只剩下满地包装纸和打碎的罐头,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腐败的气味。
“呜……”幼年小草忍不住捂住口鼻。她对周围环境感到恶心,可恰好肚子里也传来阵阵饥饿感。无头躯体的喉咙里也发出“呼呼”的声响,断颈上的食道口无意识地张合着,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待食物的投喂。
强忍着各种不适,她们在黑暗压抑的超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可以食用的东西。然而,就在她们沮丧地准备离开时,一扇隐蔽在角落处的铁门突然闯入了幼年小草的视野。
铁门是厚重的不锈钢材质,上面用红色印刷体写着“冷库”两个字,一把巨大的防盗锁死死锁住门栓,上面还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幼年小草眼片一亮,立即操控着无头躯体走到铁门前,用力拉了拉门把手,发现门没有被打开过,也就是说,仓库里的东西还没有遭到掠夺!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伸出小手握住防盗锁的锁头,掌心的红色火焰再次燃起,这一次火焰变得更旺,温度也更高。
她能感觉到火种力量在体内消耗,每一秒都像在抽离她的能量。但她不能停,布欧还在昏迷中,等着自己来救助。
燃烧的火苗舔舐着锁芯,钢铁在高温下逐渐变软、熔化,发出“滴滴答答”的金属液滴落声。
“咔哒——”
金属锁芯被彻底熔化,锁体应声掉落在地。幼年小草随即命令无头躯体用力拉开铁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刺骨的冷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出乎意料的是,冷库里面灯光明亮,一排排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珍贵物资——真空包装的熏肉肠、冷冻的牛排,新鲜蔬菜水果、甚至还有各种酸奶和成箱的矿泉水……
原来冷库的备用发电机还在运转,维持着电力和冷气供应,使得里面储存的食物免于腐败。
“哇,这里的东西足够吃好几个月!”幼年小草顿时两眼放光:“快把我放下,敞开吃吧!”
无头躯体像是忠实执行命令的机器,立刻将幼年小草放在货架上,然后开始搜罗起附近的食物来。
虽然没有视力,她却能借助小草的眼睛“看”到周围。只见她抓起一大包十根装的熏肉肠,“嘶啦”一声撕开真空包装,直接拿起一根,对准自己断颈处的食道开口囫囵塞了进去。
那场景着实诡异——没有头颅的躯体,在断颈的血肉模糊处,竟有一个蠕动的食道口。熏肉肠被塞进去后,被食道口的环状肌包裹住,缓缓蠕动着向下吞咽。
不久后,整根肉肠便消失在断脖开口处,剩下的就交给胃酸来处理了。
无头躯体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整包熏肉肠,肚子也明显鼓了起来,可她似乎不知道什么叫饱,又摇摇晃晃地拿起一大瓶酸奶,拧开盖子,对着食道口一股脑地灌了下去。少许白色酸奶顺着断颈边缘流下,在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无头躯体喝得很急,喉咙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好像几天没喝水了一样。幼年小草能感觉到脐带里传来的酸甜味,那是营养正在跨越个体输送的证明。
刚喝完酸奶,无头躯体又提过来一把金黄色的香蕉,她熟练地剥开香蕉皮,将长长的果肉掰断,一根接一根地塞进食道口。
她就像流水线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进食着,货架上的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而连接着她的幼年小草,则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磅礴的能量通过脐带流入自己体内,滋养着她那尚待发育的幼体。
时间在无休止的进食中飞速流逝。无头躯体的肚子胀了又瘪,瘪了又胀,起码吃掉了有几十公斤的食物和水,接近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幼年小草看着她那不断变化的肚子,突然心生同情——这具身体曾经属于她,现在却像个外挂的消化容器,成为燃烧卡路里的工具。
与此同时,幼年小草的身体也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她的个子以每分钟几厘米的速度增长,原本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变得修长,婴儿肥的脸蛋逐渐轮廓分明,露出清晰的下颌线,头发也从稀疏变得浓密乌黑,像丝绸般垂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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