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亘古不变的族规。
他跪坐在空地中央,沉默地任由四面八方抽来的鞭子打在他的身上。
鞭打声充斥空旷的室内,显得更加刺激人心,让人忍不住心想:
下一鞭会从哪里来。
他咬着嘴皮,强制自己不出声,嘴角渗出的血液刺目鲜艳。
直到时间到了,他才颤巍巍地起身,忍着浑身的疼,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
在看到师父那一刻,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两倍不是一个小时吗?”
师父面色冷硬:“你太久没回来,早就降低了。”
“噢。”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涂药膏,实在不行叫你哥帮你涂,他在门口等你,快去。”
苏涟末接过师父丢过来的药膏:“谢谢师父。”
“快走快走,看到你就烦,我这么牛逼的天才居然会教导出一个叛逆不听话的混小子!”
“烦死了!”
苏涟末沉默的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师父的话。
他拿着药膏,强撑着身子走了出去。
直到苏涟末走远了,男人这才舒了口气:“臭小子,还得老子我给你兜底!”
他知道刑罚室的鞭子有多疼,比现实中的带荆棘鞭子还疼。
他拉开触屏调控器的防尘盖。
上面赫然显示着0.5这个数字。
男人摁下1.5后,盖上盖子,毅然地走了进去。
他直接曲腿坐下,混不吝的模样好似小混混一样吊儿郎当的盘腿,还不忘抖着腿,甚至用右臂支着脑袋,不耐烦说:
“快点,我一会还要去搓麻将!”
刑罚室陡然传来声音:
“你小子当刑罚室是来喝茶的啊?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来凑什么热闹?”
“哼,那个臭小子不打一顿就和吃了别扭药一样不舒服,别说了,剩下的我顶着。”
“哦哟,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
“我呸,我一直都有良心好吧,徒弟受罚我能心安理得地看着?苏涟音这小坏蛋皮娇肉嫩,真打了,又要哭几天,我可不想哄她。”
他最烦哄小孩了。
哄着哄着他自己先红温了。
“别啰嗦,快点,我三缺一赶场急着呢。”
“行吧。”
鞭子即将抽打而来之际,刑罚室的门被人猛地一脚踢开。
穿着紫色小裙子的苏涟音十分豪气地踢开刑罚室的门。
她走向师父的身边,和他一样,豪迈地盘腿坐下。
看到吃了长大药的苏涟音坐在自己旁边。
师父瞪大了眼:“苏涟音你过来干嘛,给我回去!”
“不回!”苏涟音不给面子地嚷嚷。
“你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苏涟音冷着脸:“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受罚了?”
“女孩子就得娇嫩舍不得打?”
“哼。”
“我苏涟音敢作敢当。”
“动了手就是动了手,我敢出手说明我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苏涟音盘腿坐着得端正如松竹,双臂环抱,冷面如冰,语气冰凉,不输其他人的傲气挺直她的脊背。
“打,别墨迹。”
下一刻,无形的鞭子打在苏涟音的身上。
苏涟音一声不吭地承受下来,依旧不弯她的傲骨。
第二鞭抽来的时候,她听到苏涟末的声音:
“音音!快出来,很疼的!”
苏涟音抬头看向苏涟末,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稳重。
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她并不害怕。
她敢出手去帮助哥哥和姐姐。
是因为她有敢于挺身保护别人的勇敢、不惧后果的责任心。
而不是等着哥哥和师父替她挨打。
苏涟音的声音坚定:“我不怕。”
她的眼神太过坚定。
让苏涟末无法再以哥哥的身份要求她出来。
他的妹妹都不怕。
他怕什么?
比挨打更重要的是——
担当。
苏涟音敢于承担自己的代价。
他身为哥哥更应该去鼓励她、支持她,让她成为更好的自己。
但——
苏涟末从不是抛下伙伴,独自离开的性格。
他重新坐下,从之前一个人的端正严谨,成了现在随意坐着,笑着和他们共同面对。
只有师父沉默了:“……”
所以他过来帮忙是因为什么来着……?
苏涟末并不后悔自己插手。
*
伤好了以后。
师父带他走上摘星小镇的最高点。
那是近乎能够到云朵的高楼。
也是摘星小镇最重要的标志。
他们爬到高楼时,还是太阳初升的时候。
师父没有和他说什么,而是坐下开始玩游戏:“来一把?”
苏涟末没有拒绝:“好。”
他们一口气玩到晚上,带来的零食也已经吃完。
苏涟末困得要命:“还要多久?”
“好了。”
苏涟末打起精神。
师父让他转身,回头一看。
苏涟末顺着他的示意,抬头看向天空。
原本的晴朗白幕高悬艳阳、灼热火焰漫漫白云、烧得火红的天边油画,此刻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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