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宫那边回来人,这事几乎所有人心里都能想到。
毕竟,作为这一次比试的当事人之一,面对这样的事情,东宫压根无法平静下来。
天知道,这段时间,几乎都已是笃定自己会稳稳赢下比试的东宫众人,现在见到这一幅画面,会是什么样子。
张楚望向了胡勇他们前的人群,就在人群后,李承乾就站在那里。
其余人,也都下意识望了过去,眉头或紧蹙,脸色或微凝·······
气氛,乍然有些沉默下来。
“既然殿下到了,正好,老夫也想着去拜见一番,倒是方便了,不用再亲自登门。”
柴绍开口,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毕竟,东宫和太子的地位特殊,张楚绝对是不想直面和他交锋的,甚至,张楚都懒得和他见面。
再怎么说,人家是储君不是?
“柴公慢走。”
张楚轻轻一笑,朝柴绍抱了抱拳:“柴公,这事,刚才已是说的无比清楚了。”
“如果东宫那边能够给予支持,固然好,若是不够或者东宫暂时无法提供支持,北山县,尚有两万套棉衣棉服,只要柴公能有陛下的诏令,退一步,就算是有兵部文书,北山县定是会全力相助!”
“不过,时间方面,柴公可能要急一些了,毕竟,北山县纺织作坊是打算把这一批棉衣棉服趁着春节,全部出售,而后回笼一笔资金,以补充这段时间纺织作坊的消耗。”
张楚说的很清楚。
柴绍深深望了眼张楚,最终,他轻轻颔首,吐了口气:“老夫知晓了。”
张楚躬身,行了一礼。
“张小子,你这是想让谯公,进宫见陛下,一锤定音?”望着柴绍带着王长安和吴海离去的背影,程咬金揉了揉下巴,沉声道。
张楚笑了,直接摇头:“不过尝试罢了。”
“再说了,这不是让谯公去一锤定音,是借助长安城卫这万人的急需,或者,还要加上兵部真切意识到棉衣棉服重要性的醒悟!”
“这事,估摸着十有八九,会呈到陛下面前,接下来,不是要看陛下怎么选择,而是要看东宫那边如何应对。”
“毕竟,不管是柴公也好,兵部也罢,亦或者陛下,他们都不是关键,他们只是高山流水,顺水行舟罢了。”
张楚把其内的深意,说了出来。
这并不是难为柴绍,更不是难为兵部,自也谈论不到难为陛下了。
这只是顺理成章的事罢了。
不论谁这么看,都是如此。
虽说第一个提出来这个问题的是柴绍,但,柴绍乃是京兆府尹,乃是雍州牧,乃是这京兆二十四县,城卫万人的父母官,现在自己辖下有其他需求,按照道理就是要去找东宫,去找曲江坊纺织作坊。
这是谁都挑不出来毛病的事。
而后,若是东宫和曲江坊无力承担,自然就要去寻兵部,去寻陛下商讨下解决之法。
这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既然你们搞不定,那总得要再拿出来一个章程,总不能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卫兵哆哆嗦嗦的咬牙硬挺。
既然东宫无力,那么就要寻有力能解决这事的主家。
这更是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事。
总不能让万人城卫,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总不能让城卫,明明有办法解决,却为了所谓的面子,只能咬牙硬撑吧。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作为父母官,作为京兆府尹,更是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不然,人心散了,这队伍,可一下子就难带了。
这一点,柴绍是明白的,可以说当张楚带着这万余棉衣棉服开始在长安售卖后,百姓的民意,将士的期盼就已开始收拢,汇聚了。
再无法停下!
这是阳谋,就连程咬金,秦琼和尉迟敬德都可以直接想明白的计策,更是瞒不过其余有心人,但,就算知道了张楚内心的想法,他们能怎么做呐?
阳谋之所以为阳谋,就是因为己方掌握了绝对的实力,不怕其他人再动什么小心思,只能堂堂正正的接招。
可话又说回来,东宫,曲江坊,怎么能和拥有三锭脚踏纺车和流水线法子的北山县纺织作坊相提并论呐?
从开始,这一切,都在张楚的掌握中,从开始,这一切,张楚也从未想过向东宫妥协,他要的,就是一击绝杀。
不论如何,棉纺织的发展和推广,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影响,更不能成为某些人的敛财工具,这,是天下百姓的东西!
“呼······”
“确实如此。”
程咬金长长吐口气,双眸深邃。
“一切都是光明正大,一切都是为民解忧,就看东宫,看那些人怎么做了,他们总不能冒着百姓大不韪,冒着将士的大不韪,再动其他小心思。”
“事情到了这一步,多做,多错,若是真的在百姓,在将士心中留下不好的影响,那么·······”
“嘿!”
程咬金欲言又止。
正所谓,民如水,可载舟,可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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