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梁崇确实有一些恼火,倒不是因为巴尔思跳槽。
豆油坊给的月钱,虽然没有梁崇给的高,但一年四季都能做,算是一个固定的营生。
是人都知道怎么选。
他们家的条件摆在那里,能找到一个固定的营生是好事,一老一小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再说事发突然,人家也不是故意要瞒着她的。
但现在都要下种了,临时不干的话,不太好找人来接班。
唯一有经验的方小鱼,要做橡子冻生意,抽不出手来帮工。
梁崇想来想去,只有刘桂花可能有空闲,便去问了问她的意向。
刘桂花去哪儿都得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工坊做活别人自然是不要的,梁崇上门时,她正在愁冬日里找什么活干呢。
得知梁崇的来意,立马答应了下来。
并和梁崇签订了保密的协议,还有一些其他的条款,和方小鱼及巴尔思是一样的。
带着刘桂花种完羊肚菌之后,考虑到她们孤儿寡母的,这两亩地又不像原先的那两亩那样挨着村里,梁崇便和敖古人租了四条狗过来。
起码要确保母女俩的人身安全。
却没想到千防万防,羊肚菌那边还是出事了。
有人晚上到地里偷菌,被狗咬伤了。
刘桂花的女儿椿儿大半夜过来敲门时,谢湍意和梁崇睡得正香。
听到平安和旺财疯狂吠叫的声音,两人急急忙忙起床查看。
椿儿性子内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焦急的拉着梁崇的手,让两人跟她走。
梁崇还以为刘桂花出了什么事情,匆忙披了件厚衣裳,和谢湍意一起跑过去。
到那时,只看到墙边躺着一个人。
身型有些眼熟。
四条狗被刘桂花制住了,虎视眈眈的立在一旁。
刘桂花拿着棍子和火把,站在那人的不远处,防止那人反扑。
谢湍意胆子大得很,直接从刘桂花的手中接过棍子,带着梁崇凑到那人的脸边看了看。
夜里黑漆漆的,梁崇她俩只带了一盏小油灯,看清那人的头脸后,不是唐天宝是谁。
两年前他就因为偷梁崇的黄精,被平安和旺财咬了一回,没想到这次还不长记性,又惦记上了她家的羊肚菌。
从敖古人手中借来的四条猎狗,可不是平安和旺财这种看家的狗能比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他们过来的时候,四条狗已经不再继续咬人了,但唐天宝进气多出气少,察觉有人来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谢湍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冲梁崇点点头,说道,“还活着。”
梁崇松了一口气。
俩人查看时,刘桂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晚上刘桂花像往常一样,天微微暗就睡下了,点油灯费钱,母女俩基本都是不熬夜的。
睡到后半夜,门口忽然传来了惨叫声。
还有四条狗激烈的撕咬声。
听出外面的声音是个男人,刘桂花不敢出门查看,只等狗咬人的声音渐渐平息了,才拿上床边的棍子,点起油灯出去看了一下。
见到人时,唐天宝已经躺在地上了,刘桂花连忙制止了四条狗继续撕咬。
并让椿儿赶紧去喊梁崇她们两个过来。
上次梁崇就被唐天宝倒打一耙,这次也想先去村里喊人来见证,避免他不认账。
听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谢湍意忙把梁崇拦住了。
梁崇的这两块地,除了暖房建了围墙外,四周并没有围上栅栏。
看现场的样子,唐天宝还没来得及进入房子里。
若是他故技重施,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路过,却被梁崇的狗咬了,并不是来偷东西的,几人也没有证据。
这样的话,过错方就成了梁崇这边。
唐天宝身上的伤势,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确实有些触目惊心,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
谢湍意避开唐天宝,把想法跟梁崇说了说。
梁崇一心只想着让人过来看看,多几个人证,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她相信,狗改不了吃屎,她这暖房离村里有些远,也不是进村的必经之地,周围更没有什么人家,大半夜的,若不是来偷东西,跑来这里干啥。
梁崇想了想,去找出下菌种时丢在这里的两根火把点燃,火把的照明范围更大一些。
三个人分别拿着火把,围着暖房找了找。
果然,没一会儿,谢湍意就在门口的不远处,发现了两块冻得梆硬的肉块。
谢湍意用手捻起一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笃定地说道,“是迷药,剂量很重,感觉有一段时间了。”
梁崇本就觉得有些奇怪,她这里虽然只有刘桂花母女俩守着,但有四条大狗是众所周知的。
这唐天宝连平安和旺财都干不过,居然敢来挑战四条猎狗,原来是有备而来。
他应该没有想到,敖古人训练猎狗,很有几把刷子,不是熟人投喂的东西,连看都不会看。
估计唐天宝是白天或者傍晚下的药,想着晚上药效应该差不多了,这才敢摸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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