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刘家二老,刘季心里便是阵阵痛心,他与刘归远从孩童时便玩到一处,如今已十几年有余,说是异父母的兄弟也不为过。
如今一人下落不明,可自己除了能打听一番多的也做不了,刘季内心也很是自责。
赵洛川见他满脸愧色,说话时几番哽咽不下,心情不由得也有些低沉,出声安慰道:“单凭衣裳不能说明什么,不一定就是你那位故友。”
“是。”刘季握紧拳头:“我也不想承认,如今这事儿与李尚才脱不了干系,归远的生死还要亲口问了他才能有定数。”
“不错。”赵洛川点点头:“实话不瞒你说,我与李尚才有仇,已是势同水火,他才吃了亏后头肯定还要找事儿,他有靠山,我不得不先防备着。”
这话刘季也很有感触:“我只是一介书生,素日与李尚才也并不亲近,我光是看到他心中怨气就难平,想到归远可能就死在这人手里,我就控制不住。”
二人有了共同的敌人,感情迅速升温,几杯薄酒下肚便直以兄弟相称。
李尚才的靠山是张夫人,可张夫人身处内宅,平日里见一面都难,更别说他们这样外男,女子内宅之事,他们连靠近都不能靠近半分,更别说要推到这个靠山。
这里坐着几个人里能出入张府不受限制且能接近张夫人的只有杨安辰一个,但若要是因为自家的私事儿而让他去得罪主人家,赵洛川有些难为情,怎么也开不了口。
杨安辰坐在一旁听了许久,知晓他们的顾虑,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道:“或许,张夫人一事我能帮上忙。”
闻言二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他,盯得杨安辰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真的。”
“可是你毕竟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儿,万一被发觉了惹祸上身可怎么好。”
“无妨,我在张府当塾师也有些年头,张家大小姐张宝瑜对我有几分信任,深宅大院不睦是常事儿,她与张夫人虽算不上仇敌但也绝不亲厚,张小姐嫉恶如仇,若是让她知道了李尚才所做之事,自然会有定夺。”
赵洛川听完也觉得此法可行,想要拉张夫人下水,确实是张宝瑜比较合适,不过这事儿若是事成,免不了又要欠杨安辰好大一个人情。
赵洛川有些过意不去,道:“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杨安辰摆摆手,后又想到了什么笑道:“嗐,这有什么,我日后总有求的着你的时候,到那时我开口你别推辞就是。”
“那是自然。”
几人在厢房里待了好几个时辰,话说半晌后各自散去。
杨安辰领了任务在身,回去的路上跟食楼掌柜的讨要了一份桃花饼带着,这是张宝瑜近日的心头好,求人办事哪有空手的道理。
张老爷雷厉风行,昨儿派人将张夫人送回来后便将她禁足在自己屋里头,他自己差人查明了杨春晓口中李尚才的种种罪行后,雷霆大怒,收回了李尚才在外头的所有宅子,只留一处小屋供他居住。
张夫人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弟弟理亏,回去后并未敢分辩一句,只是张老爷心里有气,晚上也没宿在她院里。
在外人面前她尚且能装的温柔大方,如今禁足自己的听雨轩便开始撒泼,。
她给李尚才相看的几户人家小姐不知怎么得了风声,竟将她送过去的珠宝如数退回,摆明了是要划清界限。
张老爷大张旗鼓的收回了宅子,外人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李尚才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已然失了张老爷的心,当然不会让自己家姑娘跳这个火坑。
饶是张夫人嘴再巧,动了再大的气,也没办法让那些夫人回心转意,这样一来,别说富人小姐不愿,就是清贫困苦人家的姑娘愿不愿也难说。
听雨轩里闹得动静再大也没扰了其他人的好心情,张宝瑜原本还因为杨安辰布置的文章而苦恼的头疼,没想到今日杨安辰不仅没有打手心,反而递给她一盒子点心。
张宝瑜有些受宠若惊,打开盒子还不敢立刻就吃,小心的看了看杨安辰的脸色,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先生?你不会是看我文章作的不好,想什么新法子来教训我们吧?”
不怪张宝瑜不信任他,实在是今儿事出蹊跷,按杨安辰的话来说张宝瑜作的文章只叫人看一眼就能呕的三天吃不下饭,张宝瑜手心挨的板子,多数都是因为文章写的烂。
至于她弟弟张宝琛也不用多说,还不如他姐姐,上了多少日子的课就挨了多久的手板。
杨安辰微微一笑:“怎么会呢,特意买来给你们的,尝尝。”
张宝琛年纪小心思浅,没有他姐姐这样的警惕,几乎是杨安辰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捏了块糕点就放入了嘴里:“饿死我了,我爹今儿发了好大的脾气,吓得我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杨安辰笑眯眯的看向张宝瑜:“尝尝。”
张宝瑜觉得后背一凉,总觉得他憋着什么后招还没用,不过看着张宝琛吃完了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她才拿起糕点轻咬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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