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深疑惑的看着张二狗。
难道大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张二狗瞅了一眼顾廷深,突然自嘲的一笑。
自己怎么可能是顾同志的儿子呢?
自己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狗杂种而已!
没错,狗杂种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张二狗只是父母为了报户口才起的。
至于他排行老大为什么不叫张大狗呢?
可能是父母嫌不好听会给自己丢人,也可能是当时办户口的民警不让起这个名字吧?
谁知道呢?
总之,在外人面前他是张二狗,在家里他就是狗杂种。
就连那个刚会打酱油的小侄子,当面大伯大伯的喊得亲热,但背着他的时候就会喊狗杂种!
小时候,父母和妹妹、弟弟们全都狗杂种狗杂种的叫着自己,他天真的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小名。
就跟隔壁的狗蛋一样的小名。
当他去学校偷师之后,才知道,狗杂种是骂人的话,没有人会叫自己的孩子是狗杂种的。
难道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吗?
小时候他无数次怀疑过。
但父母却告诉他,他就是他们的孩子,亲生的!
所以,他要保护好弟弟,给弟弟做保镖。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学会了打架!
因为弟弟从小就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不是掀女同学的裙子,就是拽女同学的辫子。
再不然就欺负比自己小的男同学。
被人家家长找上门之后,他就把事情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是弟弟干的不是自己干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
反而当着人家家长的面把自己给揍得下不了炕。
随着慢慢长大,弟弟犯得错更大了。
他偷家里的钱去赌博,事发后却赖到自己的身上。
父母明知不是自己偷的,却还是把自己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弟弟赌博欠钱被人找上门的时候,父母却把自己推出来,让那债主把自己带走抵债。
自己好不容易凭着聪明才智脱险,父母却满大队的传自己的坏话。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一个经常调戏良家妇女,黄赌毒齐全的、整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如了他们的意,当个小混混好了!
小混混殴打父母要钱是应该的吧?
小混混看弟弟不顺眼,揍一顿也不过份吧?
自此,他们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叫过狗杂种这个名字。
当然,当小混混只是自己的伪装而已!
在道上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龙九爷!
龙生九子,第九子貔貅,生性凶猛,专吞金银肚大无肛,只进不出,既能招财,又能守护财富,掌握财运,是招财进宝的保护神。
这就是张二狗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用意。
他今生既然走不了仕途,那就捞钱吧!
当然,他所谓的捞钱不是走的正道,而是在黑市里投机倒把!
毕竟现在可是计划经济时代,所有明面上的产业都是国家所有。
想要从国家手里捞钱,没有门路,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好在他从小挨打挨得练就了一身功夫,去山上打个猎、下个套子还是能行的。
他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是这么来的!
再加上自己之前帮了那个弟弟的债主一点忙,他惜才,虽然自己拒绝加入他的势力,但他却在黑市上对自己颇为照顾。
如此一来二去,自己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那个...你们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顾廷深看着狼狈的两人问道。
“谢谢顾同志的提醒,我们现在就回去!”张二狗道完谢便推着自行车转身离开。
潘大虎朝顾廷深摆了摆手也赶紧跟上了张二狗。
等两人走远之后,站在原地的顾廷深才一拍脑袋,懊恼的自言自语道:“哎呀,忘了问他们大队长家在哪里了!”
“算了,还是进大队里面找人问吧!”
顾廷深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行军包拍了拍灰尘,继续背着往大队里面走去。
如今秋收进入尾声,社员们都在加班加点的抢收,所以顾廷深走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连小孩子都没有碰到。
因为小孩子们都在地里捡麦穗、捡稻穗呢!
顾廷深在双河大队里瞎溜达了好一阵,才终于看到大队部的位置。
大队部里肯定有人知道大队长家在哪里。
记得自家老爹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老妈和他那素未谋面的亲妹妹并没有下地,而是在大队长家里帮着做饭。
“张二狗?你这是从哪偷来的皮?”
顾廷深闻言抬头看向声音处。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吊着一个胳膊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没等顾廷深开口,她又瞅着顾廷深身后的行军包表情夸张的叫道:“哎呦喂,你这包是从哪搞来的?给婶子也搞一个呗,回头你康子弟弟背着上学指定带劲!”
“弄不来!”顾廷深摇头。
他这会也反应过来了,这中年妇女是把他当成了张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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