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本王做什么?”康王看到那只向自己靠近的蛊,吓得脊背都发颤。
“滚,滚,走开。”
他面色煞白,发疯似的踩死了子蛊,然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昔日的矜贵高傲全然不见了。
“戚妃竟是为了你这样的人,搭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谢清瑶突然间道,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贺峥静静的站在灯盏之下,像一座高大巍峨的山。
直到谢清瑶来了,他才有反应。
这座山苏醒了。
贺峥给她披了一件薄披风,一下揽住了她的肩膀,“牢里凉,以后莫要来了。”
“嗯。”谢清瑶提起嘴角,“今日我厉害吧?”
贺峥眼眸微弯,“厉害,瑶瑶最厉害。”
他这么直白配合,谢清瑶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学那点皮毛还比不上父亲,康王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要是父亲出手,指不定一个月后康王还回不过神,觉着退兵退得对呢。
但摄魂术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谢清瑶现在就懒懒眯着眼,“啊我累了。”
下一秒,已经被贺峥直接抱起。
谢清瑶脑袋靠在对方紧实温热的胸膛,翘起唇角偷笑了笑。
完了,这嘴角是压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谨德帝和贺峥开始清算魏家的残余势力。
朝堂之上,谨德帝忽然朗声道:“多年来魏家把持朝政,谋害朝臣,如今又出兵谋反,罪行累累,罪不可赦。”
“当年魏家迫害楚驸马,又害死了盛德长公主……”
他不徐不疾地诉说着魏家的罪。
这些年被魏家压在头上,打击报复的官员可不少,闻言纷纷附和,控诉魏家的可恶。
魏家倒台,笼罩在他们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拨开云雾见青天。
没想到魏家还对盛德长公主和楚驸马下毒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陛下又怎么会容他们?
谨德帝目光灼灼,语气极沉,“幸得苍天垂怜,盛德长公主的血脉得以延续。”
话落,众人震惊万分。
啊???
盛德长公主还留下了血脉?这么些年从未听说过。
谨德帝接着说:“安国侯乃盛德长公主和楚驸马的血脉!”
“他乃朕的外甥。”
外甥?
文武百官再一次傻眼。
安国侯不是义弟,是外甥,亲的,陛下亲的外甥!
温首辅内心一震。
他还故意打压安国侯,与安国侯意见相左,无异于找死。
要是安国侯真与他计较,恐怕他这首辅之位早就不保了。
而贺峥听到谨德帝突然公开他的身份,还是显得平静如水。
他们以这种场景相认了。
“贺峥竟然是当年那个孩子……”镇国公被带上了刑场。
可惜,太可惜了。
要是他们早点知道贺峥就是那个孩子,兴许结局就不一样。
亏他们还傻乎乎地以为贺峥是陛下手里的刀,只是一枚棋子。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整个魏家都被这把刀斩伤,被这所谓的“棋子”连根拔起,彻底剔除。
“陛下,真是好手段。”
镇国公斩首的消息传到了牢里。
康王僵硬的坐在地上,心中除了怨恨之外,更多的是悲凉。
他败了。
真的败了。
“拿来吧。”康王幽幽道。
宫人将鸩酒递过去。
康王喉结微微滚动:“父皇还有没有说什么?”
宫人:“陛下说,魏妃……不,现在是庶民魏惜容,康王殿下去了后,魏惜容将在冷宫度过余生。”
好歹也是留了她一条性命。
康王没再说什么,端起酒,一饮而下。
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
脑海中浮现一张脸。
“对不起……”
婉滢,本王来陪你了。
上京这场剧变,余波蔓延许久。
安王听到谨德帝要将他遣去封地,根本不敢反驳。
魏家灭了,康王都死了。
他可不想死。
活着就好。
“谢父皇!”安王老老实实带人动身前往封地。
“安王殿下,姜韵雪跑了,要不要抓回来?”属下问道。
当初因为姜韵雪有了安王的血脉,安王留她一命,打算等她生下孩子,才杀她。
他打断了姜韵雪一条腿,又将“奴”字刺面,让她此生都以奴隶自称。
姜韵雪生下孩子后,安王存了一丝恻隐,没有立马处死她。
不曾想,姜韵雪现在趁机逃跑了。
安王不耐烦道:“罢了,她都那副鬼模样,在外面活不下去,由她去吧。”
“咱们动身。”
属下:“是。”
大街上,姜韵雪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走着。
担心安王的人把她抓回去。
她再也不要躲在那偏僻的院子里,过着非人的日子。
忽然,她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前面,姜君茹和云姨娘将行李搬上马车,随即坐上去。
姜君茹:“清瑶姐姐让我们去芙州打理茶馆的生意,薛家表哥就可以回上京了,要不然薛家那么大的生意,都要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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