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被汐澜暴风摧残了几天之后,裴缙那跟班的表弟的同学的堂兄一脸恍惚地传回了温以彻的消息:
这人跟柏鸢配得一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人可能是柏鸢求而不得,只身去国外深造的白月光!
给裴缙探来的照片也都是清一色的两人同框绝美生图。
裴缙没想到打探情报还打探到柏鸢窝里去了,现在就有种干坏事被人抓手脖子逮现行的尴尬。
少年目光游移了一下,没敢去看柏鸢调笑嘲弄的眼神,他轻咳一声,支支吾吾道:
“咳、那个、原来你知道啊……”
接着,裴缙又虚张声势地刮了柏鸢一眼,恶狠狠道:“你知道还不告诉我,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看我笑话是吧!!!”
真可恶啊!!!
柏鸢看着裴缙气得直磨牙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好笑,“别自己忙活了,下次再想知道什么,直接过来问我吧。”
她眉眼微弯,笑意温和地承诺道:“我都告诉你。”
裴缙被柏鸢此刻的样子晃了一下,心脏狂跳的同时,又不免因为得到她的许诺而得意和满足。
而且,既然事情已经败落,裴缙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底气一足,反而理直气壮地摆出一副正宫的盘问架势,对柏鸢颔首说道:
“那我问你,你们什么关系?”
柏鸢如实回答:“搭档。”
“就只是搭档?”裴缙不依不饶,看着柏鸢地眼睛问道。
柏鸢想了想补充道:“学长?这算吗?”
裴缙点点头,见柏鸢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又换了个问题:
“你们怎么认识的?”
“家里长辈是从小认识的朋友,他母亲也是我的小提琴老师,我小时候经常在他家学琴。”
所以确实是青梅竹马。
裴缙若有所思,胃里一边冒泡泡,一边吞吞吐吐道:“那你……你喜欢他吗?”
“看你怎么定义‘喜欢’,如果只作为朋友,是的,我喜欢我所有的朋友,再多就没有了。”柏鸢看着裴缙,认真说道,“我之前说的也是真的,我只谈过你这一个。”
如果他跟裴缙现在属于「谈」的话。
再次被柏鸢承认自己是她所仅有的交往对象,裴缙心里升起莫大的满足,顺势也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
“当然有。”柏鸢不由得失笑,这算什么问题,“等以后有机会,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裴缙见柏鸢对答如流,大方坦荡,半点儿都没有左右言他或是隐瞒的样子,也瞧不出任何难言之隐的犹豫,这才终于满意。
之前果然是他想多了。
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白月光」,求而不得更是无稽之谈。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就凭借柏鸢对温以彻的态度,以及他刚刚感受到的来自温以彻的敌意,就算有,也是温以彻对柏鸢求而不得,「白月光」的箭头也反过来才对。
裴缙正想着,车已经在他住的酒店门前停下,酒店的门侍上前为他拉开车门。
裴缙正欲下车,就听见柏鸢说道:“你上去吧,再出来玩记得带好司机。”
听出柏鸢的言外之意,裴缙迈下车的动作一顿,又回头皱眉看向柏鸢,“你不跟我上去?”
“不了,你先上去,我回去一趟,晚点再来看你。”柏鸢坐在车里,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要回去找他?”裴缙瞬间警觉,“他都说今天没空了,你还回去找他?”
“那是场面话。”柏鸢说,“你懂点事。”
温以彻说今天没空,不过是给裴缙台阶下,为柏鸢解围而已,光是看在这点上,温以彻说明天再约,柏鸢也不能真的就陪裴缙一天,把温以彻搁在一边,明天再去找他。
正常人就没有这么做人办事的,多让人心寒呢。
裴缙出门在外有人捧着,有大少爷脾气得理不饶人也正常。
毕竟从来没人教过他、也没人要求他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学习怎么维护人际关系。
他自然不用考虑太多,可以随着性子来,往那一站就有人上赶着招呼。
这是裴缙的成长环境所致,柏鸢不好多说什么,也都能理解。
但柏鸢自我约束惯了,也做不出来这么失礼没规矩的事情。
她跟温以彻从小到大的交情摆在这里,孰重孰轻,不是裴缙三言两语就能比得了的。
更何况,就算是看在温以彻母亲、自己的小提琴老师——吴姨的面子上,她今天也必须要折返这一趟。
裴缙见柏鸢前脚还说对温以彻没感觉呢,后脚不但要抛下自己会去找温以彻,还开口教训他。
什么叫“懂点事”?
他哪里不懂事了?
他裴缙凭什么要懂事!!!
裴缙被柏鸢短短四个字说得眼眶发红,但又不愿意低头示弱,就这么死死盯着柏鸢,倔强倨傲道:
“你今天要是回去找他,就……”他哽咽了一下,咬紧牙关压下了喉咙深处的酸涩,“就别回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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