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帕列斯注视着通道深处显现出的“死亡回忆”，他一眼便认出了画面中的阿蒙与当时尚未成神的克莱恩。
“乔治三世成神失败的那次，我把愚者抓到了神弃之地，想利用一些情报动摇他的信念，趁他消化完‘古代学者’与‘源堡’的联系进一步加深的空挡借机窃取‘源堡’……不过结果是失败了，结果就如你看到的这样，愚者利用黑夜的协助逃回了‘源堡’并狠心摧毁了自己的肉体。”
顾时捏了一下单片眼镜，仿佛是在讲故事一般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塔罗会的许多人都联系不上愚者，伦纳德那小子事后还跟我说过，我还让他当心愚者可能已经被你寄生顶替身份。”
顾时这么一说，帕列斯立刻就回忆了起来。那毕竟是他还在躲避阿蒙追杀的岁月，对任何事都充满了提防与谨慎，也难怪记忆会如此深刻。
“你对我的实力居然如此认可吗，好感动，我都快哭了。”
顾时转过头来，夸张地对帕列斯说道。
“少来这套，那时的你有多恐怖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和那个时候相比，现在的你简直弱的不像话，你有没有自我反思一下？”
帕列斯嫌弃地朝着顾时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
顾时闻言，垂下了眼睛，仿佛真的在反省那般，自言自语地说道。
“啊，是啊，我当然知道……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得舍弃掉一些东西才行……”
帕列斯挑了挑眉，凑近询问道。
“那你舍弃了什么呢？”
“我舍弃了……”
顾时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抬手正了正单片眼镜，嘴角扬着笑意看向帕列斯。
“可不能告诉你哦……”
“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帕列斯没趣地撇了撇嘴，转而指着甬道内定格的画面，说道。
“现在已经有办法定位需要的‘死亡’了，可是我们手边的条件有限，我不能给你太多东西，这会影响我自己稳定的状态。”
“所以说，你最好在接下来一到两次的‘死亡献祭’中就确定好你要的东西究竟在克莱恩·莫雷蒂的哪次死亡里，否则到时候可能我就要先出问题了。”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已经有想法了。”
顾时打断了帕列斯的话语，缓缓踱步到长廊中央。扫视了一圈“死亡回廊”中的甬道，他转过身看向帕列斯。
“我要的东西与愚者自身的人格有关，也可以近似为祂的人性。”
“和神明用来稳定精神的锚类似，这个东西一定得是与愚者所有的经历中最深刻，最难以忘怀的一次事件，才能锚定祂的人格，让祂的意志不会在死亡中被消弭乃至丧失自我。”
“换句话而言，这个‘死亡’一定得是让愚者产生过长期的目标，甚至是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借以生活战斗下去的精神寄托。”
“所以，这个‘死亡’有可能不一定是愚者自己的‘死亡’……”
“对此，你有什么灵感了吗？”
听完了顾时的话，帕列斯抬手捏住下巴，眼睛没有目的地看向一侧，低声沉吟道。
“深刻的回忆，产生精神寄托的‘死亡’……”
忽然，帕列斯想到了什么，旋即抬起头来。
“我大概知道了。”
“在愚者的现世身份，克莱恩·莫雷蒂出现的最早活动中，他在鲁恩廷根市的‘值夜者’小队工作过一段时间。”
“而在他的‘值夜者’生涯最后，发生过一次邪神降临事件。”
“那次降临的神只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就是之前的‘真实造物主’。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对于克莱恩·莫雷蒂而言，那起事件最重要的影响就是他的第一次死亡，以及当时他的‘值夜者’队长的丧生。”
“邓恩·史密斯！如果说有什么‘死亡’能让愚者始终难以释怀，并且使他产生了明确且深刻的目标的话，那一定就是他了。”
和帕列斯的想法一样，顾时也第一个想到与廷根神降事件有关的人物。那起事件顾时也记得很深，不仅是因为“真实造物主”的缘故，同时也是因为那次神降是黑夜一手策划的手笔。
顾时本身并不是非常清楚廷根神降事件的具体细节，他也不知道“邓恩·史密斯”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是在后来克莱恩袭杀造成廷根事件的那个黑夜教会叛徒之后，他从亚当那里知道了“邓恩·史密斯”这个名字。
而经过帕列斯如此一解释，他便更加确定了邓恩在愚者心中的地位。
要说有什么是令愚者难以割舍的死亡的话，顾时相信不会是祂自己任何一次的死亡，绝对会是其他人的死亡。
邓恩·史密斯之死，便十分符合这个条件。
“邓恩死亡的现场有哪些条件？”
顾时一边制作出了一个分身，一边问道。
“我当时寄生在伦纳德身体里，所以我是在场的，只不过这小子当时昏迷了过去，还有在场的克莱恩·莫雷蒂……所以『错误』与『愚者』是肯定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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