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定了定神,顺着笛飞声的目光看过去。
一切看似毫无问题。
李相夷与方多病,已走到四顾门门口,正要登上台阶。
方多病突然开口,声音近乎撒娇。
“师父啊……我有点累,这次,你能不能背着我回四顾门?”
说话间,身体已软软靠向他。
“好。”
李相夷笑了,心中柔软,觉得此时的方多病,作为一个撒娇小徒弟,实在是太过可爱了一点。
他微微俯下身,将脊背温柔朝向方多病。
“上来吧。”
方多病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带着满足。
他伸出双臂,环住李相夷的脖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李相夷将他背起,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语气带着宠溺和调侃。
“臭小子,你可重了不少。”
背上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嬉闹,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李相夷的颈窝,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我方多病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四顾门!”
李相夷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
“方小宝,你说什么?”他有点疑惑。
“我没说话啊,师父你听错了吧?”
方多病笑着,声音很正常。
“什么乱七八糟!”
李相夷笑笑,也疑心自己听错了。
可是才走了几步,他似乎又听到方多病说话了。
“相夷,我舍不得你,好舍不得,可是……”
“方小宝,你怎么了?”
李相夷停住脚步,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这一次,方多病没有回答。
他小小的身体,软软趴在李相夷身上,一动不动。
环在他颈间的手臂,也失了力气,缓缓垂落下来。
“方小宝?”
李相夷的心猛地一沉。
他迅速将方多病放下,抱在怀中,伸手去探他的脉。
少年已失去意识,双目紧闭、面色发白,呼吸微弱,几乎断绝。
“方多病!方多病!”
李相夷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指尖探到他脉搏,微弱且凌乱,如风中残烛。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他,让他恐惧又疑惑。
他不敢相信,刚才还如此鲜活的人,此刻竟如将灭的烛火……
李相夷一掌落下,扬州慢强势侵入,留住他的气息,护住他的心脉,不让他体内的生机流逝。
“白青!白青!”
他焦急抬头,呼喊着,四处寻找林白青。
“快来看看小宝!他——”
呼喊声戛然而止。
李相夷看到不远处,药魔抱着同样双目紧闭、面色发白的林白青,正在施救。
因为顾及江湖中的影响,匆忙之下,药魔还改换了称呼。
“林神医,林神医你不能有事,你可别害我呀。四顾门与金鸳盟刚刚建立合作,我可担不起这杀你的罪名!”
药魔一边捻针,一边抬头,嘶声喊道:
“李门主,李门主救命啊!快来救救林神医!”
“尊上,这林神医怎么也……”
无颜震惊又疑惑,转头看了笛飞声一眼,却看了个浮云。
笛飞声早已纵身而去,瞬息间就到了李相夷身边。
他探了探方多病的脉,伸手将人接过去,握住方多病手腕,便即输送内力。
“李相夷,去救林白青,这里有我,方多病死不了。”
“多谢。”
李相夷看了眼笛飞声,不再犹豫,立刻奔向林白青。
“药魔,白青他这是怎么了?”
药魔见李相夷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他捉住林白青的手,给他看他掌中深深插入的金针,低声道:
“这臭小子,什么都藏着掖着,不想叫人担心,我先前问他摄魂蛊之事,他说早已取出,却原来,是单孤刀死后才取出的。”
为确保他们计划万无一失,林白青就没打算提前取出摄魂蛊。
起初,他以护心蛊牵制摄魂蛊,又用心血供养着,反将单孤刀的一举一动,探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林白青强行取出护心蛊,救云此心,摄魂蛊没有了牵制,他便服用了苗疆禁药,压制蛊虫对他的控制。
药魔自责:“是我大意了,被他一番花言巧语骗过,我以为他早已取出蛊虫,因此对下蛊人突然死亡,便没太在意。”
单孤刀被气死,是个意外,影响了林白青原来定好的取蛊的时机。
他遭到严重反噬,又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全盘计划,就以金针刺穴强撑,想回到杏林院再自行治疗。
没想到,蛊毒太强,没压住。
“老朽已将残余蛊毒部分引出,请李门主以扬州慢帮林神医一把,先稳住他病情。”
李相夷二话不说,开始运功,心里只想痛骂林白青一顿。
好在扬州慢疗效显着,林白青眼看着缓过一口气,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他渐渐恢复了神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被眼前两人要杀人的目光吓得一激灵,即刻清醒过来。
“相夷,你干什么?怪吓人的,你这是刚救了我,又想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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