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主上不好了!四顾门与金鸳盟的人,气势汹汹,杀过来了!”
一个下属匆匆跑来报信。
单孤刀一愣,继而怒了:“怎么可能?他们如今,还有这个能力吗?再说这么大的事,林白青竟然不提前送信?”
“或许另有隐情,而林院主没有找到机会?”封罄猜测。
继而向那禀报之人道:“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那属下赶紧禀报。
“你说什么,四顾门与金鸳盟合作,他们三人同乘一车?当真?”
单孤刀,脸色阴沉愤怒问道。
他的五指深深抠进木椅的兽首雕纹,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大殿的灯火忽明忽暗,将他被面具遮掩的脸,映得如同恶鬼。
"是……是属下亲眼所见,此事千真万确啊,主上!"
探子额头紧贴地面,继续回禀:“金鸳盟的盟主车架上挂了四顾门门主的红绸,那马车帷幔被风掀开时,属下亲眼见到笛盟主在给李门主递药瓶,李门主面色苍白得很……”
单孤刀突然低笑起来:"好个李相夷,看来是死到临头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天之骄子就这么死去,是个什么模样。”
他冷静下来,继续询问,那属下也继续禀道:
“笛盟主还在吐血,看上去状况很不好。方公子神色憔悴,似乎还受了点伤……”
“主上,属下看,那四顾门与金鸳盟的人马,也挺疲惫,虽然人挺多,但许多人还带着伤,都是强撑着……”
“哈哈哈哈!”
单孤刀听得仰天大笑,额间青筋暴起。
“东海一战,他们果然两败俱伤!李相夷与笛飞声都素来要强,若非命不久矣,又怎会放下身段合作,而且不骑马,却乘车而行?
“而那个逆子,非要跟着李相夷折腾,我要让他后悔莫及!”
封罄适时疾步上前:"主上,四顾门与金鸳盟的人突然袭击,来者不善,就快到分坛了,属下已将机关大阵全部开启,又组织分坛门人守卫。我们还是先离开,避一避吧?”
“避什么?”
单孤刀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他们都受了伤,他们的门人们想来也好不到哪去,有机关大阵拦着,他们是否有命走到这里还不好说,我要避什么?”
他不但不走,反而一把握住了他腰间长剑的剑柄。
志得意满,气定神闲。
封罄还想再劝,却被他目光扫过,未敢再言,只暗暗皱眉。
他心中有些茫然,突然不知南胤未来会怎样。
正想着,外面轰然之声,已然炸响。
四顾门与金鸳盟,竟来得比他们想象中快得多。
他们想跑也来不及了。
“分坛有固若金汤的机关,和骁勇善战的门人,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进来!”
单孤刀哈哈大笑,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少师剑裹挟强大剑气,破窗而入,斩断单孤刀一缕发丝,擦着他耳边飞了过去,生生钉入他身后画着南胤图腾的墙壁。
李相夷踏着婆娑步,凌空掠来,落在大殿之内。
白衣如雪,人如仙。
那略显阴森压抑的穹顶,似乎都被他点亮了。
“万圣道,龙公子,幸会。”
李相夷目光锐利,声音冰冷。
“你阴谋算计,害我师兄单孤刀,死于笛盟主刀下,又挑动四顾门与金鸳盟纷争,到了该算总账的时候了!”
“啰嗦什么,杀了便是!”
单孤刀尚未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冷冷道。
冷峻青年手执长刀,落于李相夷身侧。
青衫猎猎,墨发飞舞。
是笛飞声。
接着,又有一名小少年,执剑而来。
他白衣翩翩,身法潇洒。
是方多病。
只一言不发,坚定站在李相夷另一侧。
方多病出现的那一瞬间,单孤刀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以他对李相夷功法招式的熟悉,单孤刀几乎立刻认出,方多病用的是扬州慢,走的是婆娑步,纯熟流畅,颇得李相夷精髓。
惊讶之余,心生嫉恨。
他恨亲生儿子这般武学天赋,为何没落在自己身上。
更恨李相夷抢走了方多病,竟能让这逆子的一颗心与全部偏爱,都落在李相夷身上。
根本不曾想,方多病身上,那天赋,乃是传承自天机山庄何晓兰,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更无从知道,方多病与他师弟的深厚情谊,哪里在这一天两天?
厅中三人白衣青衫交相辉映。
衬得单孤刀那一身黑色华服,黯淡无光。
包括封罄在内的万圣道门人,目光都落在这三人身上,现出一片惊艳之色。
“你们……为何来得这般快……”
单孤刀心中有些慌张,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不动声色后退。
“这分坛的机关,是封罄亲手打造,精妙无比,你们如何能这么快破解?”
单孤刀愤恨看向方多病:“是你,原来是你这个逆子,小小年纪,倒是得了天机山庄不少真传,是我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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