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是书生们激动的呼喊。
“我们守住了!”
“云山县保住了!”
惠王府。
宋争渡还在紧急拨济赈济物资,发放伤药和粮食,安抚城中百姓。
府中仆役们穿梭不停,将一箱箱物资搬出库房,运往各处救护所。
直到外面传来胜利的欢叫声,他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胜了?”他喃喃自语,随即猛地转身,踉跄着跑出库房。
府中下人们早已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宋争渡站在廊下,望着远处城门的方向,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眶瞬间湿润。
他抬手抹了把脸,转身回到库房,继续分发药材和布帛。
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救护所里,宋晚舟正为一名重伤员包扎伤口。
她听到外面传来欢呼声,起初还以为是敌军攻进来了,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药粉撒歪。
“援军来了!我们赢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冲进来,声音嘶哑却充满狂喜。
“赢了?”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舒瑾雯也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外面,泪水无声滑落。
救护所里的伤员们纷纷挣扎着坐起来,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放声大笑,还有人默默合掌祈祷。
而救护队的妇人们则相视而笑,脸上写满欣喜和自豪。
她们虽未上阵杀敌,但在这场守城战中同样功不可没。
舒母站在院中,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呼声,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佛号。
舒父则站在她身旁,脸上满是欣慰:“回来了,都回来了。”
城墙上,暗七斜靠着垛口,看着城外打扫战场的士兵,咧着嘴,笑得露出虎牙尖尖。
他胳膊撞了撞一旁的暗五:“打赢了仗,你不高兴吗?”
“高兴。”暗五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松动,但眼底的紧绷已然消散。
“那你怎么不笑?”暗七笑嘻嘻地凑近,“来笑一个嘛。”
暗五微微侧身避开,无奈道:“别闹。”
暗七撇撇嘴,转而看向城外。
城下,舒长钰翻身下马,玄甲上血迹未干,随手将染血的长剑抛给暗一,大步走向城门。
宋芫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城墙,在城楼下与舒长钰迎面撞上。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相顾无言。
舒长钰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杀气,却在看到宋芫的瞬间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拂去宋芫脸上沾着的烟灰,嗓音低哑:“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宋芫喉头一哽。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嗓音沙哑得说不出话。
最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发热。
舒长钰眸色微暗,一把将宋芫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宋芫被他勒得生疼,却没有挣扎,反而回抱住他。
玄甲上的寒意尚未散去,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奇异地让宋芫感到无比安心。
这一刻,所有的恐惧、担忧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皎皎呢?”宋芫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
舒长钰松开他,下巴微扬,示意他抬头。
宋芫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舒长钰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皎皎!”宋芫惊喜地喊道。
宋皎皎一身戎装,小脸上满是血污,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大哥!”
能亲眼看到皎皎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宋芫脸上既有激动,也有后怕。
尤其当自己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后,他就更是担心皎皎的安危。
他一个成年人都险些承受不住战场的血腥,皎皎才九岁,却要直面这样的杀戮。
宋芫真不敢想象皎皎这些天经历了什么。
他上下打量着皎皎。
小姑娘瘦了一圈,脸颊也清减了不少,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显然这些天都没能好好休息。
但那双眼睛却比从前更加明亮锐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芫弯腰抱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宋皎皎小手紧紧抓住宋芫的衣襟,闷闷地嗯了一声,小肩膀微微颤抖。
这些日子的厮杀、生死一线的经历,即便是再坚韧的孩子,此刻也卸下了所有防备,流露出一丝脆弱。
兄妹俩相拥片刻,宋芫才松开皎皎。
这时,宋远山也带着人马赶到。
“爹!”宋芫惊喜地迎上去。
宋远山一身戎装,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战意,见到儿女无恙,眼中闪过欣慰之色。
“都没事就好。”他声音低沉,伸手拍了拍宋芫的肩膀,又摸了摸皎皎的头,“晚舟和争渡呢?”
“晚舟在救护所,争渡在惠王府,都平安。”宋芫连忙答道。
“爹,你怎么会突然带兵来援?”宋芫接着问道,“南阳府那边不用防备淄王了吗?”
若非提防淄王趁虚而入,云山县早就向南阳府派兵求援了,也不至于苦苦等广安府回援。
闻言,宋远山面色突然古怪:“淄王来不了了。”
宋芫一愣:“什么意思?”
“就在三天前,蓟州卫所的狄千户带兵巡视辖区时,正好撞上淄王大军偷偷摸摸地南下,他误以为是流寇,直接将人全部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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