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夏莹对安珍珠的再三纠缠很是不高兴。
众人入得餐厅坐静后,安珍珠亲自为三人倒上酒并举杯先对马拉道:“这杯酒我敬先生恩情。想当初,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家,虽自认才华不弱他人,但仍处处碰壁,又逢得家生变故,生活艰难,难以为继。幸得遇先生赏识,才有今日。今日先生有幸光临舍下,我终于可以有机会向先生和陈姑娘致以感激之情了。”马拉听后摇头道:“姑娘不必如此介怀。姑娘才华出众,本该得到重视。倒是我当初行径太过不应该了。这杯酒你就敬我家三妹吧。”
凤英笑道:“敬大哥你是应该的,若非你的慧眼,哪有我的顺水人情。”
安珍珠笑道:“那我就在此一起经过。”马拉与凤英这方一笑,一起举杯与安珍珠共饮。
放下酒杯后,马拉一笑道:“往日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日得见安姑娘有了着落,我也就放心了,祝愿安姑娘往后生意兴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多谢姑娘今日盛情,在此别过了。”他回头来从凤英手中拿过一张一万元的资票寄与安珍珠道:“这是今日的游船费用,还请姑娘笑纳。”安珍珠瞧着却是面露难色不肯接受。马拉忙问道:“可是少给了?”
安珍珠忙道:“不,没有。只是……我有一事相求先生!”
马拉一笑道:“安姑娘有什么难处就请说吧,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安珍珠吱吾半日后终于鼓足勇气道:“我恳请先生允我将先父灵椁安居‘桃花园’中。”
马拉听罢不禁恼火地道:“姑娘为什么非得让他呆在那儿呢?是不是还没恶心够人吗?生时恩怨难消,死了还要纠缠不休吗?”
安珍珠见马拉发火了,直哭泣着道:“不是我有意为难先生,只是当初先生折碑掘坟之后,我便时常梦见家父站在那个山头上叫我的名子。我知道那是梦呓,但实在是内心难安哪!”安珍珠说着间泪如雨下。“我自知先父生前罪孽不可饶恕,因此我不怪先生,但逝人已去,先生为何不能宽恕他呢?……”
马拉此时又伤心,又恼怒,不禁眼含泪水地喝止道:“够了!”
安珍珠不由吓得抖了一下,再也不敢说什么了。马拉抹了一把泪后道:“不是我不肯愿谅一个死人,是我不肯愿谅我自己。你做梦梦见你父亲,而我呢?我睁眼闭眼都是我四妹躺在血泊中的影子。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说没就没了。直至如今我都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马拉说完,便迅速地离去了。凤英和夏莹忙从后面跟上去。只留得安珍珠在屋里不知所措地哭泣着。
马拉乘船回到南岸时,又一次回顾了美丽的通明河后不禁感慨万千,不觉吟诵起王安石的《桂枝香》来: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绪。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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