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福说:“好的,陈主任,谢谢你。”
赵家福结束了他的第一个化疗疗程回到金东市。
一九九一年一月中旬,刘建民陪着赵家福又来到铁路医院做第二次化疗。
这一次赵家福住的是门两边各四张病床的八人间大病房。
办理完住院手续,整理好带来的东西,刘建民出去买晚饭。
坐了一上午的车,赵家福感到有些疲乏,正起身拉开被子准备躺上去休息会儿,突然病房里传出一声痛苦惨烈的叫喊声。
赵家福吓了一跳,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对面门边十七号病床上,一个人正弓着身子,头抵在病床上跪着,痛苦地呻吟着,刚才的叫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真是遭罪呀!”赵家福旁边陪床的中年妇女小声地嘀咕着。
“他怎么了?”赵家福小声问。
“听说是肠癌晚期,疼的。”中年妇女轻声说道。
“爸,我去叫医生来给您打一针杜冷丁。”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站在十七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床上病人的后背,眼含泪水地说道。
“别去,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跪在床上的人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赵家福被跪在床上的人震撼了,他很想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赵家福吃完晚饭后,那个跪在床上的人已经侧身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赵家福做完各项检查刚进入病房,就看到十七床那个陪护的年轻人一只手提着输液架,一只手搀扶着一个头戴鸭舌帽,身高近一米八十,看着约五十七八岁模样的枯瘦如柴的中年人正往外走。
赵家福连忙让到一边,年轻人说了声谢谢,中年人蜡黄的脸上则挤出了一丝笑意。
看着中年人宽大病号服里瘦削的背影,赵家福的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悲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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