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沉闷的“嗡——”是单身狗最后的倔强。
江衿风拉着沈眠的手要送她回去。
天上零零散散飘着几片雪花,似飘落的白蝶,似梦似幻,如诗如画。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徜徉在雪地里。
沈眠难得生出少女独有的烂漫,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雪花碰到手心,瞬间融化。
她看着手心的雪水,说:“我突然想到一句诗。”
“什么?”江衿风伸手准备把挂在她发丝上的雪花弄掉。
只听她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江衿风手一顿,低头看她。
她站在迎光处,脸是朦胧的,发丝染着白光,披散的头发上挂着散落不均的雪片,是雪为她编织的头纱。
一时之间,竟让他晃了神。
失神中,他胡乱答了一句,“好。”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沈眠笑着抓起他的手臂,踮起脚尖,想为他扫去挂在额间发丝上的雪,身高却不够。
她叹气,“低头。”
他乖乖低头。
手指一碰到雪花就化成一滩水,她轻轻地扫了一下他额间的碎发,江衿风迎合她的动作,闭上眼睛,睫毛跟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好了。”沈眠松开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对上的是女孩盛着碎光的清瞳。
笑意荡漾,他了揉她的头,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去。
银装素裹的马路上,江衿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诗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
美院有个文化传统,每学期临近期末都会组织一场外郊活动,以三个系为单位出发,每个单位到达的场地不一样。
服装设计,民族舞,土木工程,三大系一直都是紧密不分的挨在一起。
服装设计系的主任是梅粒,富婆一位,教书主要是想体验生活,每次外郊她都自掏腰包给学生们租车,也不是她关爱学生,只是她懒得开车而已。
三大系这次选的外郊地点是郊区外的一个打卡景点。
车程很快,三十分钟就到了,八辆公交车停在马路边。
下车后,学生们惊叹声就没有中断过。
世界静谧,一路绵延的雾凇晶莹剔透,粉妆玉砌,锦绣万千。
“啊啊啊,好美啊,随便一拍都能当壁纸了。”田丝丝把CCD丢给宋白俞。
“快,帮我拍,让我刷屏朋友圈!”
宋白俞欣然接下这个任务。
她是有点拍摄天赋的,产图量很高,见状,沈眠和姜柔也跟着加入进去。
程戈从下车后就在找人,看到沈眠他扬起眉毛,拿着手机给她发消息。
矢于:【一会儿见一面?】
她这几天在网上和他畅聊的很愉快,两人在第二天中午就确定了关系,只是她的热情好像仅限于网上,到了现实里,就对他爱搭不理的。
他要不是和她打过视频电话,确认过,差点要以为,现实和网上的是两个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意思,他目前也没有想要和许清菡分手的想法。
四人在马路上拍了会儿照片,就去平坝里的木屋坐下。
这里海拔有些高,很空旷,寒风刮过来都没有躲的地方,不单单是四人,好多学生都躲在屋子里面,烤火取暖。
屋子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时不时闪出几粒火花,外面是叮当响的施工声音。
嘈杂不堪。
沈眠这个位置就在窗户边,她看见外面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在搭建一个木台子,还没成型,看框架应该是个舞台。
沈眠第一次参加这些活动,好奇地问:“他们搭建的是舞台吧?晚上要表演节目吗?”
“对,晚上有节目,都是学生自发的,谁想上谁就上。”田丝丝搓了搓手。
沈眠问:“这么冷的天真的会有人上吗?”
田丝丝轻呵一声,“宝宝,你有所不知,去年冬天都还有人穿着露脐装上去跳舞,这种大出风头的场合,有的是人想上。”
沈眠瞠目,“大冬天穿露脐装上去跳舞,不怕宫寒吗,下面是坐着的某国的总统吗这么拼命。”
“下面没有总统,不过是有想勾引的人罢了。”姜柔朝沈眠那边靠了一下。
“下面要是坐着老娘想勾引的人,大冬天的,老娘穿泳装上去跳海草舞都行。”
姜柔说得洒脱,感觉她也真能干出来这事。
“外面有小市场,我们去逛逛吧。”宋白俞提议。
“不去。”
姜柔田丝丝异口同声。
沈眠弱弱地举手,“我想去看看。”
两人上演变脸术,笑嘻嘻地挽着沈眠的胳膊。
“走吧,宝宝,我们陪你去。”
宋白俞:so?
-
大巴上。
“冷死了,大冬天的为什么要组织踏冬?”季忱抱怨。
“老子听过踏春,踏夏,踏秋,实在搞不明白踏冬是去要出去干鸡毛,让我们站风里做冰雕啊!”周荡捂着从后座男生那里顺过来的暖水袋,还是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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