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平阳公主眼露异色,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向卫子夫的腹部,再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姐姐?”
平阳公主:“你自己看看吧,我算是知道,何以彘儿能写出境界如此之高的诗句了。”
卫子夫被说得一头雾水,
接过,读过,喃喃念出声,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惊艳和骄傲从卫子夫的眼中满溢出,不自觉的挺直后背,有儿如此,想不骄傲都难!
若刘彻一句“高山万仞,只行一步”的境界尚可言说,刘据这句“事事关心”就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平阳公主在心中计算,
刘彻和卫子夫,我与仲卿,
我和刘彻是同母姐弟,若论才智,也没差太多吧,仲卿与子夫又是姐弟,都是刘家和卫家的血脉,子夫是如何生养的?
我和刘彻差得太多?
还是仲卿和子夫差得太多?
罢了,不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名目。
平阳公主:“妹妹,如何?此前的担忧都不作数了吧,我都能想到,彘儿看到此句是怎样的表情,也逼得他写出了一句不错的。哈哈哈,这对父子,可真是,真是有趣。”
卫子夫轻抚儿子写过的字,
“刘彻所写也足够挂在学宫内了,熊儿所写,挂于正门我没什么异议,姐姐,你看呢?”
“我更没异议了。”平阳公主,“我就去找人把熊儿的诗句裱起。”
见卫子夫没应,平阳公主愣了下,抓起卫子夫的手,
“妹妹,姐姐晓得了,不仅要找最厉害的画匠,还要找最厉害的工匠,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就算经过了千万年风吹雨打,也教此句崭新如初!
等到后人看到,一眼就能见到是熊儿写的字!”
听到这话,卫子夫总算是笑了,
“如此就最好了。”
.........
“陛下。”
杜延年入宫行礼。
“苏建将军之义子,苏和,已被押入京内。”
此犯人太过不同,让廷尉杜延年都要亲自入宫面圣禀告,不仅与陛下看重的苏武有关,更是牵扯到了前朝苏建将军的大案。
苏建一案时,杜延年还小,却也对此案印象深刻,又说是败仗,又说是叛变,无论哪个罪名,苏建都承担不起,最后还是以败仗的罪名判处,自己命肯定留不住,却比叛变要强,最起码留住了家人的。
想不到,此案另有隐情,竟也有要被翻案的一天!
“带来吧。”
正常一个小小叛党是没资格见刘据的,但刘据对此人也是好奇,
“是。”
卫伉和李陵一左一右,将瘌痢头苏和按进来,如两匹随时要扑向猎物的饿狼,只要苏和稍有异动,危及到陛下的生命,他们便会立刻出手,让苏和身首异处。
苏和半疯半癫,尚不知自己被押到了皇帝面前,嘴里只嘟囔着,
“赢不了,赢不了....汉人哪里赢得过胡人?将军,义父,我是救你啊....”
闻言,卫、李二人脸上厌恶剧增,二人都是将门虎子,父辈俱是在胡汉战场上立过功的英雄,
赢不了?!胡说!
就算退一万步讲!
赢不了就不打了吗?!
敌人也是血肉之躯,我们杀他们,他们也怕!
再一想到,苏建将军被这种小人陷害,让好兄弟苏武落得如此境地,卫伉和李陵更恨,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
杜延年喝问,
“天子面前,还要装疯卖傻?!”
苏和被李蔡一句话破了道心,他总觉得汉人赢不了胡人,哪怕汉人大胜后,依然在麻痹自己,游走于边境之间,李蔡彻底撕掉了他的遮羞布,
你不是说汉人赢不了吗?现在怎么赢了!
刘据俯视着此人,眼中同样闪过厌恶,
便宜老爹主张与胡人开战时,直到战争完全胜利前,都还有人主张以“和”为好。被胡人吓破胆子的人很多而且占大多数,但,像苏和这般,自己怕也就算了,眼看着汉人要赢,还要搞事,非要让汉人输不可,打输之后,还要说一句“看吧,我就说打不赢”,
恶心!
因这等小人而死,刘据为苏建将军不值!
“天子,还有天子吗?你们非要和胡人开战!胡人都把长安打穿了!
我就说吧,惹了胡人还想有好日子?胡人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就是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苦一苦边境百姓,与我们何干?”
杜延年在旁听着,心中暗道,
“此人已无药可救,哪怕汉人赢了,他也装作看不见,只活在自己所想之中,实在令人作呕,龌蹉至极。”
苏和停住,眼睛瞪得巨大,嘴角涎出口水,李陵见他状态有异,俯身用鹰爪将其狠狠扣住,卫伉也不遑多让,一脚踩在苏和身上。几乎是同时,苏和猛地向前蹿出,若不是卫、李二人护卫有功,苏和就扑到刘据身上了!
“畜牲!”
卫伉少有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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