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麻酱蛋,经过塑膜真空包装,干净卫生,很容易携带,一个包装袋10只麻酱蛋,每只麻酱蛋都用塑膜粘合在一起,之间都有间隔,有针孔线分离,可以撕下来单个卖,很是方便。
跟以往在火车上贩卖一样,仍旧是第一个来回,卖出去的不多,第二个来回、第三个来回,顾客逐渐增加,或许是这次乘坐的是直快列车的缘故,临近终点站,纸箱里的麻酱蛋已经没了,挎包里的麻酱蛋还没卖完,旅客已经在收拾行李,没人顾得上他的麻酱蛋,眼见火车已经减速进站,姬羽便向放纸箱的车厢走去,装麻酱蛋的纸箱得带走,以后还能用,不过已经有不少旅客已经从座位站起,或是收拾行李,或是拎着行李往车门方向移动,过道已经比较难走。
反正是终点站,姬羽不着急,跟着旅客往前移动,火车停稳,旅客开始下车,过道渐渐空旷,姬羽过了两个车厢来到了放麻酱蛋纸箱的车厢。
当路过嫌他麻酱蛋不卫生的那对夫妇座位时,姬羽看到了座位上的报纸包,心中猛然一突,上前一步拿起沉甸甸的报纸包,打开一看,目瞪口呆——,两个牛皮枪袋露着两个乌黑的手枪把,
姬羽急忙将两支手枪塞进自己的挎包,纸箱也顾不上拿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下车门,这时大部分旅客都已经检票出了站,姬羽跑到检票处,没有减速,单手按着不锈钢栅栏,飞身越过,冲过出站口,向广场四下遥望。
看到了,姬羽看到广场东面路边,那对中年夫妇带着两个小孩站在行李边,应该是在等车,他立刻向他们飞跑而去。
果然,在姬羽离他们还有接近50多米的距离时,一辆乌黑油亮的高级红旗轿车徐徐停靠在他们身边,车上下来一个司机,跟中年男握了下手,就帮着往轿车后备箱里放行李,少妇拉开车门让两个孩子进了后座。
当姬羽堪堪跑到轿车近前,轿车已经启动了,他紧跑几步,伸手拍了汽车后门几下,轿车停了,司机降下车门玻璃,伸出头问:“怎么回事?”
姬羽经过近千米的狂跑,现在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囫囵话,一手扶着轿车后备箱大口喘气,一手摆动:“有——有事,下——下来——。”那意思就是让车里人下来说话。
坐在主驾驶后面的女干部先下了车,姬羽就在司机这面,女干部一下车就跟他打了一个照面,警惕中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不买你的茶叶蛋,你怎么还追过来了?快走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男干部这时从副驾驶那边转了过来,司机也熄火拔了钥匙下了车,男干部看到姬羽累得这个熊样,觉得问题不简单,就问:“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别急,歇口气,慢慢说。”
姬羽总算缓过气来,能连续说话了:“大哥,大姐,你—你们—掉东西了吧?”
“掉东西?”男干部一愣,诧异不到两秒,脸色大变:“啊呀!枪!刘颖,我们的枪忘火车上了。”说罢就往车站跑。
叫刘颖的女干部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枪,妈呀,枪怎么会忘了?”
姬羽眼疾手快,一下拉住中年男:“大哥,别,别去了,东西,在我这儿呢。”说罢从挎包里拿出两支带套的手枪,递给中年男:“给你,幸好我跑的够快,否则还真不知道到哪儿找你们呢。”
男干部两手紧紧捧着手枪,激动的语无伦次:“枪,是我们的枪,老天有眼,谢谢老天,嗨!不是,谢谢你,兄弟,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枪是我们的?”
刘颖看到失而复得的手枪,失去的力气不知怎的又回到了身上,用手撑地站了起来,抢过自己的配枪,打开皮扣抽出手枪,仔细看了,配枪完好无损,一粒子弹不少,这才完全放心,不好意思的对麻酱蛋小贩表示歉意:“大兄弟,非常感谢,非常非常感谢,刚才在车上,我,我说错话了,请你原谅。”
说罢从手提袋里拿出钱包,看看里面有两张大团结和几块钱零票,一股脑都拿了出来递给对方:“大兄弟,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身上一共只有这么点儿钱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先拿着,你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明天我回家再给你拿几百块钱,表达我们的谢意。”
姬羽连忙推辞:“不!不!大姐这可不行,我给你们送枪就是图个心安,可不是为了钱,既然物归原主,完好无损,我也放心了,您的钱我绝对不能收,你们快上车走吧,再见。”
姬羽转身要走,却被中年男堵住去路,这两口子一个拦一个拽,大有你不收钱我就不放人的架势,双拳不敌四手,终于还是让这两口子将二十几块钱塞进了他的衣兜里,见他不再往外拿,两口子这才匆匆上了红旗轿车。
姬羽见他们心意难却就不再推辞,一想挎包里还有几袋麻酱蛋没卖完,忙拿出来塞到要关车门的少妇手中:“大姐,我们厂生产的麻酱蛋绝对卫生,保证吃了不会生病,你们尝尝,觉着好吃,以后就多买些,全当对我的感谢了。”说完转身向西快速跑了,很怕他们追来退回麻酱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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