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烟花足够绚美。它在空中绽放，然后又在空中消亡。两人站在窗前静静地看完这场烟火之后，这才缩进了被窝。
林九乌原本是很困的。
但躺在床上的一瞬间，他又突然精神了起来。
“我有点害怕。”林九乌突然小声地说。
江小北则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她在黑暗中盯住了他的轮廓，然后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安抚意味很强。
“出什么事了？”她问。
江小北一直觉得林九乌为人温和而坚定，同样他的内核也是强大而稳定。就好像任何事都无法将他打败一样。
放开怀抱不须焦，万事付之一笑。
江小北在一瞬间脑补了许多，她想不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害怕。
难道是家道中落？
从有钱到没钱，这的确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当然应该也没有那么夸张。除非他选的店长卷钱跑路了。江小北觉得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sweet大学店的生意不太好，现在濒临倒闭。
考虑到租金昂贵的问题。
他有可能赔了不少钱。
“没事。”江小北道，“大不了把我爸给我买的那套房子卖了。先解决眼下的危机，再谋求稳定。”
“……啊？”林九乌懵了。
他微张开嘴，有点震惊地问她：“你在说什么？”
“……”
哦。
看林九乌的反应这说明就不是钱的事。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害怕什么？
话音刚落的时候，江小北就感觉到自己手背被亲了一口。然后被人拿在手里细细摩挲。
细腻的触感总让人摸也摸不够。
不知道为什么，林九乌现在心里有点患得患失。
“我害怕这是一场梦境。”
美轮美奂的场景总会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林九乌现在就有这种顾虑。
他叹了口气：“也许睡醒后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
神金！
江小北听完，然后抽出手来没好气地在林九乌头上打了一下！
打痛他的狗头他就会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了。
她大声嚷道：“都亲亲抱抱了，现在说是在做梦！是不是不想负责？”
被用力打了一拳，但林九乌却感觉到格外的安心。于是他又凑过来一点，抬手抱紧了她的身体。
“再打我一下。”
他把头埋在她颈间，于是说话时呼出的气也全洒在了她脖子上。
江小北浑身都僵了。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林九乌的声音已经小到听不见了，但是江小北还是听清了他的嘟囔。
“因为我喜欢……”
再然后，从她耳边传来了一阵均匀而绵长呼吸声。
——他睡着了。
困意来袭的很突然。
江小北晃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很想吐槽两句，但又不敢出声将他吵醒。
于是最后也只在心底悄悄说了一句。
变态。
……
……
倏尔天光大亮。
这一觉江小北睡得十分安稳。她一夜无梦，堪称好眠。
睡醒后身旁没有人。
这很正常。
林九乌的生物钟比她的要早。
见不到林九乌这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在她枕头边上突然出现一只袜子很奇怪了。
“……？”
等等！
为什么会袜子？
江小北把坐起来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她枕边会出现袜子。
难道是她昨天晚上放的？
她把袜子用两只手指小心地挑起来，然后才发现这只袜子竟然有点重量。
里面有东西！
再然后，她从里面掏出来一支口红。
“……”
江小北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然后飞快地起身下床。她一手袜子一手口红地跑到林九乌面前，再特意把袜子拎起来给林九乌看。
当然这双袜子林九乌选的不太好看。
男士袜。
用来装礼物的话好像不太有美感。
不过这不重要。
总之江小北很惊喜。她跑出来一脸兴奋地开口问他：“这是什么？”
“……”
林九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移开了目光。同时语气平淡地开口科普。
“肯定是圣诞老人。都说了中国的圣诞老人会在元旦的时候为中国孩子送上礼物，是你自己不肯相信……
林九乌说了一半便不肯再说。
再说下去他要笑场了。
江小北才不信林九乌的鬼话。虽然他在东扯西扯，但是江小北还是很开心。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人这样给她准备礼物。
“所以你说的那位圣诞老人是不是姓林？”
江小北跟他坐近了，然后绷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跟他探讨有关于这位圣诞老人的问题。
“如果这位老人是元旦才来的话，那他不应该叫圣诞老人，而应该是元旦老人。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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