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就下去,稍等我一分钟。”慕雪说着,挂了电话。关了电脑,从从胡桃木色的落地衣帽架上取下水蓝色圆领廓形双面呢羊毛大衣,套在淡蓝色点子纱插肩袖羊绒连衣裙外面。
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宽头粗中跟的靴子,坐电梯下了楼。
出了公司的自动门,慕雪就看到森森的车。他正坐在驾驶席上,转着头盯着大门这边。
看到雪儿从电梯门那边,逐渐向大门走近的时候,森森已然露出了笑容。
“走吧。”慕雪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席,系上安全带,跟森久说道。
“今天怎么样?头有没有痛?”森久踩油门,出发。车子驶离公司,滑入晚高峰之前平静少车的车道。他问道。
这是他这段时间惯常要问的问题。他很担心,解药吃了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副作用。
“今天头倒是没痛。
但,心痛了。”慕雪长叹一口气,说道。
“啊?
你说什么。”森久一瞬间音调一下子变高了。
“你放心,不是生理上的痛。
是心情太差,感觉心痛。”慕雪说道。
“这样啊,吓我一跳。”森久刚才的心,就像本来好好地开在夜路上突然从马路旁边窜出一个人时的心情一样,惊吓,惊吓,还是惊吓。
“那怎么了?
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不好?”森久问道。
和雪儿认识这么久了,他已经很了解她了。她情绪控制能力很强,一般的事情已经很难让她的情绪有所起伏了,遇到工作上的问题,她总能着眼于问题的解决,而不是任由担心、焦虑和不知所措的情绪控制自己、淹没自己。
听她这么说,那一般是遇到什么以她的力量无法解决的事情,才会引起她这么大的感慨和情绪。
“今天看了个新闻。
一个很喜欢的演技很棒的H国演员去世了。”慕雪说道。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变了,变得低沉又哀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森久说道。他试图安慰、开解一下雪儿,不想让她过于伤神,尤其她现在的身体正处于恢复期。
“问题是,他不是正常死亡。
我甚至觉得,按照H国的情况、政治经济文化背景,他被人逼得选择这一步,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觉得很无奈。”慕雪说道,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不是正常死亡?
那是怎么回事?”森久问道。
“新闻报道说是,他自杀的,而且还公开了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的确显示,在他一个人开车进入那个停车场之后,再也没有人进入过了。”慕雪说道。
“那既然监控如此,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猜测呢?”森久问道。
他知道,慕雪从小跟着爸妈,熟读史书,又对推理小说和侦探剧十分热衷,那些数得上的各国的推理小说家的作品,每一本少说她都读过了几次,而且,她又熟练掌握了那么多种语言,每一种都可以当作工作语言使用的熟练娴熟程度,因此,自然而然地,对这些语言背后的文化也相当熟稔。这种了解,不仅仅限于对这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学的了解,而且对它们当前的政治形态、文化风俗、以及历史根源都相当了解,自己在平常的时候,就已经从她那儿不知不觉地,了解、学习了很多了。不得不说,从学习外语入手,了解一个国家的前世今生,再与自己国家的文化进行对比和对照,得到的洞察那是截然不同的,尤其雪儿是对好几个国家的语言都相当精通,对这个国家之间在文化氛围上的差异也是见之颇深。
就比如,H国吧。
这是一个自诩民主与自由的国家,相当瞧不起与蔑视我国的政治制度与意识形态,这种想法,贯彻整个社会的各个阶层。
但实质上呢,他不过是跟在某些霸权主义国家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学来一些皮毛和形式上的东西,就敢自称民主。
真的了解一下这个国家呢?不讨论政治,就单单浅浅地讨论语言上的一些方面。它极力地想要强调自己文化的独特性和自主源头性,在八九十年代之后,不再在街头和课本上使用在H国上层社会使用了几千年几百年的我国文字,在所有有民族固有词的场所,都使用民族固有词的表达,而不是汉字词的表达。但实质上呢,这种语言含量最大的就是汉字词;其次呢,在政治经济领域,又直接直译使用了众多的日语汉字词;到了今天,更是在科学技术和生活的各个领域,大量使用英语的音译词。
这说明了什么呢?反映了什么呢?语言文字真实地记录下了这个国家的历史,曾经是一个附属国的历史,一段从政治体制到文化方方面面都照搬套用邻国的几千年历史;一段近代跟邻近岛国学习照搬各种近现代的知识和文化的历史;一段在口口声声声称独立自主以后,又跟在某霸权大国后面,继续照搬套用别国的那一套政治科学技术等等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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