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酒坊。
小伍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一个十分不愿意相信的念头,一点点占据了心神。
“这桌子是你们打烂的?”
他试探性的问道:“你们不会是与这桌的人起了冲突吧?”
“确实是发生了些不愉快。”
裴礼说道:“这张桌子多少钱,我们照价赔偿。”
小伍一脸紧张,“这不是赔不赔桌的事,是你们摊上大事了!”
裴礼不禁问道:“什么大事?”
小伍眉头几乎拧成了一股绳,“那些人都是这里有名的泼皮,得罪了他们以后都甭想安生了。”
“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前怕狼后怕虎的,难道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们也得忍气吞声吗?”
叶瑄没好气道:“而且你的担心完全多余了,那些人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你说的倒轻巧,你小小的年纪,根本不懂江湖险恶。”
小伍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他们若是没有一点背景,能在这安福县横行无忌?”
“能有多大的背景?”
叶瑄撇撇嘴,“难不成还能有登州王府的背景?”
“你这小孩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这天底下那么多人,总共才有几个王?”
小伍说道:“哪座王府的门槛不都是好几层楼那么高?寻常人往里看一眼都是奢望,能搭上王府的关系,那肯定是祖坟冒青烟了。”
叶瑄看了眼小伍,旋即重新收回了视线。
若是以他以前的脾气,定要得意的告诉小伍:你家祖坟冒没冒青烟不好说,但你认识了我,比你家祖坟冒青烟还要好使。
只是,物是人非,今时也不同往日,叶瑄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叶瑄了。
小伍见叶瑄不说话,还以为后者是意识到刚才的大话是何等的离谱,于是也就将话题拉回正轨。
他来到裴礼身旁,“刚才那些人里面,有个叫郎二爷的,郎二爷只是他的诨号,他的本名叫做郎必用。”
“他还有个大哥,叫做郎必先。”
说罢,再度补充一声,“那郎必先在县衙当教头,听说已经当了二十多年。”
裴礼询问道:“那位郎教头,不好惹?”
“倒也不能如此说,郎教头在安福县还是不错的,不过……”
……
……
“贤弟,莫要动怒,莫要动怒。”
“是啊,小孩子的无心之言,怎么能当真呢。”
“必用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像是会搬弄是非的。”
郎家,两位好友好一番相劝,终是止住了郎必先要打弟弟的心思。
“两位哥哥,你们都被小子的蒙骗了。”
郎必先很是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这小子在家里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出了门就是一副泼皮无赖做派。”
“不能吧?必用眉宇间有股逼人的英气,换了任何人来看,都是个年青俊杰啊。”
“他有个屁的英气,这些年他在外面不知给我惹了多少祸,光是来家里告他状的,都要把门槛踏破了。”
郎必先恨铁不成钢道:“他但凡能收敛些,凭我在安福县的身份人脉,给他说门亲事总归不会太难。”
“如今他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
“你们说,但凡是个还过得去的男的,哪有打光棍的?”
郎必先越说越气愤,倒是由不得其两位好友不信了,毕竟相识多年,前者的为人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
“或许必用是顽劣了些,但男人嘛,若是事事循规蹈矩,那也注定是要一辈子碌碌无为的。”
“对对对,不有那么句话嘛,大器晚成。”
尽管郎必先知晓这两人是好心安慰,但也确实不好再发脾气。
他压下心中怒火,看向了挨着院墙站的弟弟,“老实交代,今日又闯什么祸了?”
“谁闯祸了?”
郎必用立时昂起了头,“我早便说了,今日这事不赖我,是别人动手在先,而且还是照死里下的手。”
“你还在胡言!?”
“我说的都是真的!老八现在还在同仁堂躺着呢,命都差点没了!”
郎必用继续道:“骨头被打断了十来根,现在人还等着钱救命呢,我就是回来取钱的。”
郎必先不禁蹙眉,紧盯着郎必用,“对方是什么人,无缘无故为何要下死手?”
“不认识,就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咱们安福县的。”
“哼!以你那烂了大街的名头,本地人见到你也没哪个不是绕着走。”
郎必先露出一个很是嫌弃的眼神,不过嫌弃归嫌弃,事终究是出了,且不论哪方对错,总得出面一趟。
郎必先问道:“你们在哪起的冲突,对方现在何处?”
“就在李绾的酒坊里,现在估摸着还在喝酒。”
郎必用知晓他哥出手已经稳了,立时激动的上前几步,“哥,你不知道,那小子猖狂的很。”
“老八都已经被重伤了,他居然还想杀人灭口,若不是我们走得快,怕是连我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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