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也不客气，扭头就让菜贩子和肉贩子再送些肉菜过来。
可劲儿的在后厨一顿哐哐哐猛造，没多会，堆成山一样的菜就出了锅。
摆在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苏富贵喝完一杯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
手一伸，刘淑芬赶紧把大喇叭放在他手里。
“我男人吆喝起来格外有劲儿，那臭小子食堂既没买到菜，又没人帮手，看他中午卖个球？”
“今儿个咱们一炮打响，以后可就不愁钱了。”
苏富贵得意一笑，迈着大步往外走。
“可不是，今儿个就让他们看看老子的本事……”
他依旧是打出进来吃饭，送个煎蛋的幌子。
本来以为会跟早上一样，吸引不少人。
为此，他还特意对着钢铁厂食堂的方向喊的。
可喊得口干舌燥，也没见把人吸引出来。
屋里的刘淑芬眼睁睁看着菜慢慢变冷，苍蝇都围了过来。
不由着急，跑出门叫苏富贵。
“咋回事？人呢？你是不是没使力气喊？”
苏富贵没好气把喇叭塞给刘淑芬，瞪她一眼。
“我没力气，你有力气是吧？那你喊……”
他觉着有些不对劲，冲到后厨问那几个食堂高价挖来的大妈。
“咋回事？你们是不是还给介绍了别的人去食堂？”
几个大妈一脸茫然，摇摇头。
“没啊！有人咱们都叫苏老板你这儿来了……”
毕竟，以前在食堂她们一个月才二十块钱。
苏富贵可是给她们三十五一个月，她们当然乐意来这儿干了。
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儿。
苏富贵也顾不得吆喝，偷摸着去了钢铁厂。
老远就见食堂排起了长队，那队伍都从里头排到了外头。
一眼看去，都没尽头。
这下，可把苏富贵吓了一跳。
他低着头弓着背，走到队伍后头含糊问了一嘴。
“咋回事？食堂不是没人？你们都在干啥呢？”
那工人翘首看着前头，满脸焦急。
“啥叫没人？这么多人你没看见？”
“嘿哟，我跟你说，我平时都不吃食堂的。”
“可刚车间里有人打了一份饭回去，那味儿香得哟，我口水兜不住了。”
“今儿个食堂换了新班子，我高低得尝尝是啥味儿……”
苏富贵不乐意了，没好气哼了一声。
“是不是傻？外头小食堂送煎蛋都不去？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我看也就那味儿……”
前头队伍动了动，工人往前挪了一步。
“得了吧，你说外头那小食堂？隔壁车间为了个茶叶蛋去吃了一碗面，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好有人打了饭路过，那味儿跟钩子似的，直往他们嘴里钻。
苏富贵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瞎特么说，白得个茶叶蛋还不乐意？我看你们都是山猪……”
那工人这会儿回过味儿来，扭头看了苏富贵一眼。
“我说你这人……”
“你是不是上回在食堂比赛输了？我记得你……”
“嘿，大伙儿快来看，这儿有个不服输的，想挑唆咱们不去食堂呢！”
队伍里的人被这声儿吸引看过来，苏富贵丢了大脸，也顾不得多说，快步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那小食堂，看着路过的狗都不往里钻。
他火大得不行，可也没办法，只能想法子。
最后，为了不浪费那些菜，他扯着嗓子买一份送一份，这才勉强卖了个七七八八。
可这样一天下来，成本都没出来，更别提赚钱了。
这都算了，明儿个买菜的钱都不够，还得掏本，可问题是，他没本可掏，只能去拿。
晚上，他算完账准备出门。
“我出去一趟。”
刘淑芬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去哪儿？我跟你一块呗。”
她知道苏富贵背后有个一直给他出钱出主意的人，可苏富贵一直不说那人是谁。
她想去看看，能不能再弄一笔钱。
苏富贵站定，没好气给了她一巴掌。
“都说了，我的事儿少打听，给我待在这儿，要是被我发现你跟着，我就跟你离婚。”
现在刘淑芬和彭兰都指望苏富贵养着，自然不敢跟他对着干。
捂着红肿的脸，挤出一个笑。
“知道了，我不去就行了，这么大火气干啥？”
目送着苏富贵走远，刘淑芬狠狠跺了跺脚回了小食堂。
外头天黑透了，街上都没啥人。
苏富贵还不放心，左拐右拐，走小巷，窜后门。
直到确定没人跟着，这才放心绕回了宝山宾馆，走到五楼，敲了敲五零一的门。
门开了，他立马进去关上门。
还不等坐下，就急不可耐的伸出手。
“那啥，美美啊！”
“今儿个第一天生意不好，连菜钱都没挣出来，你再给三叔一点？”
“不过你放心，今天虽然没挣钱，但咱们的名头打出去了。”
“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林自强那小子的食堂挤兑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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