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三弟去世后,他悲恸之下大病了一场。
那时才发现身子迅速衰弱,这才依赖上了江湖术士上贡的丹药。
“夏刈!”
“微臣在。”
夏刈恭敬的跪在地上。
皇上从未这么大声的喊过自己的名字,心中揣测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亲自到园子查一查那些江湖术士炼丹时都放了些什么材料进去,若他们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是,微臣遵命。”
园子的术士是皇上派让底下人从各地寻来的,专门炼制丹药。
看皇上话语中的狠厉,夏刈便知其中的深浅。
他领命后,就挑选了一批精锐匆忙离开皇宫。
皇上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了朱笔。
先帝把江山交到自己的手上,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膝下的儿子还小,更不能给他留下烂摊子。
苏培盛进来换了两次茶水,他再次端过八分满的凉茶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伏案忙活的人好几眼。
主子爷从永寿宫回来就不对劲,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忆起卫临匆匆离开的步伐,一向沉稳的心忍不住狂跳。
苏培盛在殿门外来回踱步,最终放弃了向皇贵妃娘娘报信的想法。
殿里的人又忙碌到深夜,苏培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六阿哥请他他多劝着主子爷歇息,可主子爷哪儿是那么听劝的人啊。
苏培盛摸了摸老伙计,苦着脸再次踏入正殿。
“皇上,夜深了,您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上首传来了声音。
“朕知道了,走吧。”
直到皇上跨过了门槛,苏培盛才反应过来,受宠若惊的小跑着追上去。
哪知道更吓人的还在后面,苏培盛给主子爷掖被子时,听到他冷不丁的问。
“苏培盛,你说十三弟他到了下面还会不会遭受病痛的折磨?”
苏培盛脑子一懵,主子爷有小半年没提起十三爷了,难不成皇贵妃的玉兔之死确实牵连甚广?
还是久病未愈的十一阿哥让皇上回忆起了病亡的十三爷?
主子爷的话不能不答,苏培盛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接话。
“皇上,十三爷活着的时候受您眷顾,这到了下面又享受皇家香火的供奉,奴才猜测......”
“罢了,你也下去歇息吧。明日早朝后记得让李松苓前来请平安脉。”
皇上出声将人赶走,自己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安陵容,太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皇上知道所服用的丹药有毒,但却没有立即让卫临诊脉。
圣上身体有恙,前朝易不稳。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隔日听到钟粹宫崔槿汐前来禀报,十一阿哥还在发高热,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走一趟养心殿。
“苏公公,请问皇上可有空闲?本宫有事求见。”
苏培盛费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来,低声提醒。
“娘娘,皇上宣了李御医诊脉,他言语无状触怒了皇上,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如今吴院判正在里面给皇上请脉,您......”
他的话未说完,安陵容就明白皇上心情不佳。
“苏公公,劳烦你去通报一声吧。”
太医院的太医惯会明哲保身,即便有人看出了皇上的身子有问题,也不会主动提出来。
安陵容请安之后,大胆的看了皇上一眼,很快就发现了他眼下不起眼的青黑。
“皇上,孩子们习武时常有酸痛,影响夜间安眠,臣妾便向女医学了推拿之法,可要臣妾给您捏一捏?”
“朕无碍,一夜的睡不好影响不大。”
皇上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安陵容坐下。
“你这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安陵容扫了一眼吴院判,她担忧的开口。
“皇上,钟粹宫的人来报,十一阿哥又发起了高热,先前看诊的太医束手无策,您看......”
皇上指了指吴院判,“你去给十一阿哥瞧瞧,务要尽心尽力!”
“微臣遵命。”
吴院判一听皇上的话,顿时如蒙大赦。
他稀里糊涂的被御前伺候的小太监喊到养心殿给皇上请脉,进门前得知李松苓挨了板子,便打起了十二分心思给皇上诊脉。
当他说出“皇上龙体并无大碍”时,吴院判觉得有寒风从头上刮过。
幸好皇贵妃娘娘来得及时,不然自己十个板子那是少不了的。
皇上不再开口,安陵容主动挑起了话头。
“臣妾进来时瞧见了李御医被人抬了出去,可是他行事有差......”
“容儿,朕也不瞒你。”
皇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抚摸着她眼下遮不住的青黑。
“你的玉兔......卫临留下的兔子天不亮就没了动静。朕惯用的丹药是有毒的......”
安陵容惊恐的抓住了皇上的手,豆大的泪珠瞬间滑落。
“皇上,太医院能人无数,您快喊人前来诊脉,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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